第十四章（2 / 2）

但就在明风绪还未抵达象脉内门前的会客殿时，却撞上了自宗外回返的墨驰烟，明风绪短暂好奇了墨驰烟为何出宗，但他很快便将这件事抛至脑后。

墨驰烟听得明风绪来意后，只道自己既撞见戚恒两次，便应是二人有缘。接着，又反问明风绪，“依风绪之言，此人重情重义，却让你觉得耽于私情，过于软弱，心性有欠。那么，在你眼中，何为剑修心性？”

明风绪直接答道，“心中有剑，心中唯剑。”

这答案过于熟悉，曾经有人亦是如此定义剑修之心，这让墨驰烟有一瞬陷入于了回忆之中。

明风绪并未注意，又问，“对驰烟哥而言，剑修心性又是如何？”

墨驰烟道，“人之心。”

正当明风绪觉得这回答太过模糊，将欲多问上一句解释时，二人恰从象脉内门外，行至前山半山腰处的会客殿。明风绪不由先望向这道正面进入象脉必须经过的关卡之殿，恰看见时衍之与谢素尘在殿内，二人似乎身形贴得极近。

正当谢素尘与时衍之相谈甚欢之时，殿外传来了檀香的劝阻之语，“墨长老，明执事，请容我向主事回禀——”

与之同时的，是明风绪直接截断檀香话头的声音，“不劳檀香姑娘麻烦，我见谢脉主，此时不正就在会客殿中么？”

紧接着，会客殿的殿门被灵气直接冲开。因有人前来，谢素尘似有所顾忌，甩开了时衍之此时仍握着自己右腕的手，并同时向后略退两步，拉开了二人先前过近的距离。

时衍之的面色显出几分深重，倒并非是因为谢素尘，而是此时明风绪这过分有活力的声音。

在他看来，此时的明风绪本应因受斩瀑之惩，还需休养数日，但如今他却已经变得足够活蹦乱跳，不知在何处又要给自己添麻烦了。

谢素尘的视线却是越过明风绪，看向了他的身后。此时，墨驰烟正扶起因明风绪冲开殿门的动作，而受流风牵引摔倒的檀香。

墨驰烟对待象脉修士，无论那人是否是谢素尘的部署，态度总是一视同仁。

时衍之并没有为他人撞破与谢素尘亲密私谈的尴尬，只朗声笑道，“我有事前来寻谢脉主相商，却没想到，墨长老此时似也有事来寻素尘，这真是巧了。”

明风绪便嬉笑抢话道，“我来寻墨长老，恰途径此处，便想着既然撞见了，怎么也得和宗主与谢脉主打个招呼，倒是我们打扰了宗主与脉主的好事了！”

墨驰烟轻轻拍过明风绪的肩膀，阻止他继续说出更多冒犯言语，“风绪，今日剑脉所组织的选拔之比已经开始，你本应去协助明脉主理事，来此寻我问剑，已算是划水了。宗主与谢主事有事商量 ，亦属正常，你且好好说话。”

谢素尘冷嗤一声，凉凉道，“明执事身为剑脉之人，来我象脉，是应从会客殿留下记录，与我宗管理此事的弟子打一个招呼。此次既然记得，也望明执事下此也要记得。”

谢素尘的视线越过明风绪，轻轻扫过墨驰烟，接着便又移开了。

墨驰烟开口阻下明风绪将欲说出的回呛之词，“我欲带风绪前往水云深涧，借助其中乱风湍流再试剑意。为防宗主有需借助灵泉清理炼材的需要，故前来提前告知。”

谢素尘的面色仍是冷肃，“以墨长老之身份，本就可随意使用水云深涧，无须特别同我再说一声，只记得令看管水云深涧的弟子们留下记录便可。墨长老特别前来提起此事，倒是过于郑重，让我受宠若惊了。”

墨驰烟开口仍算温和，谢素尘的回语便是不给情面了。

此时却是宗主时衍之哈哈一笑，打了圆场，“水云深潭是象脉灵气之源，墨长老郑重相对，正显墨长老对象脉负责。术脉之中，若有人要借用排云梯中云气，也是须同我或是归之说上一句。四脉皆重视脉中灵地，我四尚宗才能灵气流转平衡，生生不息。”

谢素尘捧场道，“宗主所言甚是，是我先前态度潦草了。”

接着，谢素尘不待墨驰烟或是明风绪再开口，已是送客态度，“我与宗主仍有事相商，便不耽误墨长老与明执事前往水云深涧的时间了。”

墨驰烟看向他，十分平静地回言道，“那我与风绪，便也不再打扰宗主与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