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孙秀芝听了林红的话，犹如天塌了般道：“那你说什么三天把钱还上，还不上你弟弟可就要被打死了！”

她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心里似是有一把火在烧，“三天，去哪里凑这么多钱？”

“你去问问你相公，找他朋友借些，他不是认识了不少有钱有权的朋友吗，五百两，咱们拿不出来，对他们来说就是笔小钱！”

林红皱起了眉，不可置信道：“娘你疯了吗，让我夫君去借钱，以后他在他朋友那怎么抬得起头来。”

孙秀芝又急又气，“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看着你弟弟活活被打死？”

林红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伸手指了下云初的屋子，“娘你急什么，这不有她吗，我弟弟被她克成这样，可不得她来还。”

……

圆圆很好哄，云初给她喂了些小米汤，哄她睡下。

她看着圆圆安静乖巧的睡颜，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人挣扎不得，压抑绝望。

都怪她生下她，小小年纪便要遭受这些，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屋门被敲响，云初忙抹了把眼泪，站起身去开门。

屋外站的是林红，一反常态，温和的笑着拉着她出了屋子。

她素日里没少咒骂过她，怨恨她管不住林忠览，此刻却一脸和善。

云初心里直觉有异，没开口，静静地等着她说话。

“方才你也瞧见了，这笔钱若还不上，你和圆圆都得被他们带走，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被他们带走，你跟圆圆会遭受什么，我可听说了，有不少人最喜欢幼小的孩子，圆圆还这么小，你忍心吗?”

“姐姐有什么办法？”云初知道，她既然这么说，那心里肯定是有主意的。

林红拉过她的手拍了拍道，“就知道弟妹是个上道的，今天晚上有个高官要来咱们县，那人是你姐夫好不容易搭上的，今夜在我夫家摆酒，那人最喜欢貌美的小娘子，若是你能攀上他，别说五百两了，便是一千两也不在话下。”

云初震惊的往后退了两步，没想到她是拉皮条来了。

林红见她这幅模样，变了脸，压低了声音逼迫道：“今天晚上可是我相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你要是不去，就等着圆圆被那些赌场的人抱走吧，那些人混迹赌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打算眼睁睁看着你女儿掉进那吃人的虎狼窝？”

“那五百两是他是欠下的，凭什么让我们母女还？”云初心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怔怔道。

林红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气，扬眉骂道：“你说什么？要不是你跟那个姓徐的勾勾搭搭让我弟瞧见了，他能成这个样子？！”

云初喉头梗塞，苍白辩解：“我没有。”这话她说过无数回，可没人信她。

这盆脏水是他们硬扣在她身上的……

她只是同中了举邻居徐清玉道了声祝贺的话，便被落榜的林忠览污蔑，朝她破了这盆子脏水。

林红不管这么多，她想着自己的来意，只道：“你若不去，那我只能把圆圆送去赌场还债了。”

“不要！”云初一把攥住林红的胳膊求道。

“五百两，这笔钱还不上，你们谁都别想好过，左右我是嫁出去的，我若狠狠心，同我是没什么干系，可我念着你是我弟媳，多年的情分在，这才想了法子来帮你，你可别不识好歹。”林红嫌她不领情道。

云初沉默着没说话，林红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想跑是吗？”

“你跑的掉吗，当年吃的教训还不够吗？”林红恶声道。

云初方才没应声，想的就是带着圆圆偷偷跑掉，可林红的话犹如利棍将她打回了现实。

前两年她跑过一次，当夜就被抓回来了，那次，林忠览叫嚣着要打断她的腿，孙秀芝觉得她腿断了没法做活才作罢。

“我相公虽只是个县丞之子，可你清楚，只要有他在，你跑不出这个县，要是跑了再被抓回来，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我劝你歇了这个心思。”林红摸着自己新染的指甲不急不慢道。

“就算你不情愿去，也得去，想想你的女儿。”她抬手，隔着窗户点向在炕上熟睡的圆圆道。

云初望着乖乖睡着的圆圆，沉默了好半响，失魂落魄的哑声说了个：“好，我去。”

她知道，即便她不去，林红也会用手段将她送到那人的榻上，绑了，迷晕了，他们总有办法磋磨她。

当夜，云初随着林红去了她夫家，几个仆人来回忙活着上菜扫地，迎接贵客。

云初被安置在一间厢房里，林红给了她一套衣裳，让她换上。

手中的衣服布料极好，柔软漂亮，可是布料却极少。

云初坐在榻上，捏着手中的衣服半响没动。

“没关系，只要能保住圆圆，她再烂一点又有何妨……”云初不断地说服自己，忍着羞耻和惧意换上了几片布组成的衣服。

秋日寒凉，不知道是冷还是怕，云初不住的瑟缩发抖。

香炉里不知道点着什么香，味道浓厚，云初的目光落在木门上，惊惶的等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