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哭了(1 / 2)
高玉虎豁然抬头,眼中光亮瞬间被点燃,他呼道:“王爷——”
高玉容一把推开面前的庄丁,提着裙子不管不顾地奔向顾云景,速度之快,差点在台阶处摔倒。
顾云景见高玉容飞奔而来那架势,下意识停住脚步,伸出手要接一把。
好在高玉容没有跌倒,她跑到顾云景跟前,气喘吁吁,脸上的泪痕都来不及擦,比手画脚地说:“我我——他们——你你——”
最后发现自己实在说不清,真的是又气又急又伤心又憋屈,高玉容哇地一声哭了,跺脚道:“呜呜呜呜皇叔——欺人太甚了!”
美人垂泪,本来应该惹人心疼。
但现在高玉容有被欺负之后的不甘,有受委屈不能发的愤懑,又有见到救星的兴奋,导致高玉容眼睛在掉金豆子,嘴角却又扬着开心地笑,鼻尖红红的,脸颊鼓鼓的,很是滑稽。
顾云景居然忍不住抿嘴笑了。
他是知道,但凡高玉容主动叫皇叔,肯定是有求于人的。
顾云景抬起手,在空中犹豫地顿了顿,还是僵硬地摸了摸高玉容的头,勉强算是安慰,而后很快又反剪双手,背在背后。
顾云景挺直腰背,冷声道:“行了,本王知道了。”
高玉容扬起脸来,抽泣道:“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话说顾云景听了永安侯的话后,便向皇帝告了一个月的假,同借为郑国公贺寿的由头前往太原。
当然,贺寿是假,寻高玉容是真。
因高玉容一路停停走走,赏玩沿途风景,而顾云景办事心切,骑马直追,所以今日便赶了上来。
顾云景等人刚进太原地界,就在官道旁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王孙侯爵府上的马车都有特定徽记,所以不难辨认那是永安侯府的马车。
询问留在官道旁的高玉容的婢女和车夫,得知了事情大概,顾云景率人前后脚赶往农庄。按照顾云景的说法:“孤军深入,就不怕吃亏吗。”
果然事情如顾云景所料,高玉容被这群泼皮气得眼泪直流。
王婆还看不清形势,揪着英娘不放手,并对曹大观破口大骂,曹大观大手一挥,王婆便被掌风震地飞了出去。
胡管事见状,来不及思索,叫人一哄而上,试图擒住曹大观。
曹大观非但不怕,还嘿嘿笑起来,只见他并不出招,背着手等着众庄丁攻上来。
众庄丁有的拿锄头,有的拿棍子,有的拿铁鞭,眼见就要打到曹大观。
高玉虎生怕曹大观吃亏,出言提醒,“小心啊!曹参军!”
然而众人还没靠近曹大观,只凭着曹大观大吼一声,气势饱满,震耳欲聋。
众人感觉像是直面一阵巨大的无形的海浪波涛,全部摔跌出去,翻到在地,七零八落。
胡管事被这阵仗吓到了,怔愣在原地,虽不知顾云景是什么身份,但见其人威仪凛凛,不禁畏惧踌躇起来。
他指着顾云景等人道:“你你们,到底什么来路?”
曹大观大手一探,把胡管事像小鸡仔一样拧过来,拿出腰牌怼到他眼前,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瞧瞧,中山王府知道么?!”
阿成爬起来,附耳对胡管事道:“我,我听说,中山王位高权重,性情刚硬,不好惹啊。”
一人也悄声道:“是啊,这位爷好像在陇右杀了好多人,金州刺史的事没听说吗?!别硬碰硬啊。”
几人都劝胡管事住手,别惹了不该惹的人,到时候下不来台。
可胡管事反倒笑了,他昂着头叉着腰,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鼻子里哼道:“王爷又如何,这是郑国公府的庄子,是郑国公说了算。”
顾云景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给了曹大观一个眼神。
曹大观扯得胡管事原地一个转身,又扬手甩出两个耳光,厉声道:“滥用私刑!欺辱妇孺!你还有理了?!”
胡管事捂着脸,仍旧嘴硬,“怎么!就不怕我告到郑国公面前吗?就算是王爷,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顾云景闻言,颔首道:“的确,郑国公是三朝元老,国之重臣,陛下见到也得礼让三分。”
胡管事见顾云景松口,以为顾云景怕了,脸上得意之色愈发张扬,他理理衣裳,冲曹大观吆喝:“那还不将我放开?若我告到公爷跟前,有你好果子吃!”
高玉容躲在顾云景背后,怕他退缩,怕他为了自己惹上麻烦,她悄悄扯了扯顾云景的袖子,小声道:“要不,你们走吧,我自己解决。”
顾云景置若罔闻,他始终盯着胡管事,接着说:“你提醒本王了,打狗确实要看主人,但你连狗都不如,看什么主人?给本王打。”
曹大观得令,哇呀呀把人往外面拖。
胡管事闻言色变,面如死灰,不停地叫嚷:“我要报给国公爷!我要报给国公爷!”
顾云景扯了扯嘴角,道:“不用你去告状,应该让郑伯毅那老不死的亲自来向本王请罪。”
众人统统愣住,鸦雀无声,这位王爷居然直呼郑国公其名,还叫他老不死的,这未免太嚣张狂妄,目中无人了吧。
顾云景全然不管旁人,带着高玉容往农庄里面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叫住曹大观。
曹大观停住脚步,胡管事以为事有转圜,一双眼直勾勾看向顾云景。
没想到顾云景说:“堵住嘴巴,拖出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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