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所以说,能给我换身手工裁缝的衣服吗?”
姜柏息:“……”
手工裁缝的衣服有多贵,你心里没数吗?
姜柏息一把年纪了,万万没想到也有被儿媳妇撒娇的一天。
司机不时从后视镜里偷看,还好姜柏息背对着,不然老脸往哪搁。
姜柏息不自在地向旁边挪了挪:“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离远点能换手工裁缝的衣服吗?”
“不能。”姜柏息想不通,这是把大脑的哪个部位撞坏了,才会一直执着于衣服的问题。
见荷一还不放弃,姜柏息只得道:“你以前没有手工裁缝的衣服,这是最好的高定。”
“是吗?”荷一大受打击,“可为什么我觉得我应该有两大衣柜的手工衣服?”
你在想屁吃!姜柏息怀疑他在趁火打劫,想让自己给他置办点高档衣服。
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车子快到会场了,姜柏息不得不打起精神,叮嘱道:“别管衣服了,总之记住我的话,别让人看出你脑子不好使!”
“我以前脑子好使吗?”
“还行。”姜柏息敷衍他。
“展开说说?”
姜柏息绞尽脑汁:“功课过得去。”
门门倒数,就比白痴好一点。
“性格呢?”
“很开朗,逢人就笑。”
就是笑得阴森森的,让人害怕。
“还有呢?”
“喜欢小动物。”
因为没人缘。
“这样啊,那我还挺优秀的。”
荷一满意了,瘫回座椅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姜柏息冷冷打量他,不知道他对“优秀”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不过相比以前,现在的荷一确实顺眼多了。
以前的他笨拙懦弱,不爱说话,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不起眼的存在。他总是喜欢躲在门缝后,翻着白眼阴森森地看人,活像个精致的鬼娃娃。
要不是姜家时运不济,也不会向荷家提出这门亲事。
现在看来,这门亲事提对了。
如今荷家只剩这么一根独苗,不出意外,家产多半都是他的。正好他脑子坏了,拿捏起来容易,只要他扮演好荷家遗孤的角色,帮姜家度过难关,姜家也不会亏待他。
又想起一事,姜柏息拿出一叠厚厚的纸:“这是给你准备的致词稿,待会你照着念。”
“好的。”荷一乖乖接过,揣进口袋里。
车子在路边停下,司机道:“董事长,会场到了。”
“下车吧。”姜柏息作势推车门。
荷一苦恼地晃晃脚:“鞋大了一丢丢,不好走路呀。”
姜柏息:“……”
他一刻也不想在车里呆了,用力推开门。
天空下着毛毛雨,地面濡湿了一点。
荷一伸头看看,马上又缩回去,神情愈发委屈:“还下雨,更不好走路了。”
这会已经有宾客到了,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姜柏息不想让人看笑话,咬着牙问:“你想怎么样?”
荷一:“要是能背我过去就好了。”
姜柏息:“……”
他就不该问!
不管他怎么哄,荷一就是不下车,一副要被雨淋死的样子。
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姜柏息耐心耗尽,粗暴地捉住荷一手腕往外拖。
荷一抵死不从,紧紧抱着前面的椅背。
一个不小心,鞋子飞了,正好砸进一滩积水里。
姜柏息:“……”
荷一:“我就说嘛,它大了一丢丢。”
这下不想背也不行了,总不能让荷氏遗孤穿着湿答答的鞋进会场。
可姜柏息也不能搁下老脸去背他。
姜柏息四下看看,没找到儿子,只得指使旁边的清洁工:“你,过来。”
这名清洁工穿着工作服,包得严严实实,不仅戴着口罩手套,还戴着帽子,也不知在垃圾桶边蹲了多久,一股馊了的味道。
正好可以给荷一一个教训,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让人背。
姜柏息甩了一叠钞票给清洁工:“把他背到会场,这些都是你的。”
“我还有工作。”清洁工不是很情愿,朝车里瞥了一眼。
四目相对,荷一看见这人喉结处也有一颗红痣,跟自己的一模一样。
他轻轻“咦”了声。
姜柏息怕他又说什么惊人之语,忙又甩出一叠钞票:“加这些,够了吗?”
清洁工:“……够了。”
收了钱,清洁工慢慢蹲下来。
谁知荷一先把脚伸过来,圆润可爱的脚趾一下勾掉了这人挂在耳朵上的口罩。
口罩下是一张俊美不凡的脸。
第一眼看去,与荷一有几分相似,再看第二眼,又不像了。
清洁工的天庭更饱满,五官立体,有种不似人类的高贵美感。
“……”
姜柏息的眉头当时就皱起来,刚要说话,就听荷一星星眼问道:
“请问,你是我的未婚夫吗?”
姜柏息:“…………”
你瞎吗!这人背上明晃晃“清洁工”仨字,哪里像你未婚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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