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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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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柳玉袖会避免不了的回想起在宫中任太傅的时光。在宫里的两年,她只生过一次病,还是因为探望李楠筝被传上的。

先帝特许她住在宫里,好方便随时为公主皇子们答疑解惑。当时小茉随她住在宫中,见她发热,慌的六神无主,只知道去找时常走动的昭仪娘娘。

正当她烧得有些糊涂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人来到身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紧接着又有人探上她的脉象。

“太医,她如何了?”

太医起身,“回娘娘,太傅只是感染风寒,好在身体底子不错,没有大碍,过个两三日就能好,臣这就为太傅开退热的方子。”

昭仪娘娘颔首,“有劳太医了。”

等柳玉袖悠悠转醒,她就看见昭仪娘娘守在自己床边,替她试温换帕子。

“娘娘。”

柳玉袖想要起身,却被昭仪娘娘按住。

“你不要动,刚退点热,别折腾坏了。”说着,她端起桌上已经晾温的药碗,作势就要喂过来。

柳玉袖忙道,“怎敢劳烦娘娘,还是臣自己来吧。”

昭仪娘娘却坚持,“你现在是病人,何况又是因为照顾楠筝才染上的,我责无旁贷,就别推辞了。”

可能是人生病时就想让别人照顾,平日里再强势的人也无法幸免。

柳玉袖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喝着昭仪娘娘喂的汤药。她记得小时候生病了,娘亲也是这般喂她喝药的。

喂完了药,昭仪娘娘特意拿来饴糖给她吃,“药太苦,吃点糖就好了。”

饴糖入口,柳玉袖微蹙的眉便舒展开了,乖乖躺着盖好被子,难得流露出她这个年纪本该有的脆弱感。

只听床畔昭仪娘娘一声低叹,“还是个孩子啊。”

很少有人记得她还是个孩子。

自娘亲去世后,便再也没有了亲人的关怀,大夫人刁难,大小姐作威作福,她那个侍郎父亲也是漠然不问。小茉虽然忠心跟着她,到底也是个孩子,没有办法过多看顾于她。

在侍郎府生活的日子里,她只有用尽各种办法去争取读书的机会。大夫人不让她读书,她就偷偷跟着学,学了还不能让旁人知道。韬光养晦了许久,才得到进书院的机会,从此遇见两位恩师,再得师姐师兄帮衬。最后便是入宫以来昭仪娘娘和五公主的关切与温暖,让她偶尔也能当个小孩子。

所以当昭仪娘娘病故之时,拉着她的手,将李楠筝托付,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昭仪娘娘原本是让她无论何时都要保李楠筝一命,然而柳玉袖却暗自发誓,她不止要保住楠筝的性命,还要让她坐上那万人之上的位置,再不能被人威胁。

可是等她成功的将李楠筝扶上龙椅,终于明白了那句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胜利只是一时的,各方势力不灭,依旧虎视眈眈,伺机行动。盘根错节的关系是她无法一蹴而就连根拔除的,她需要时间,也需要时机。

思绪忽然被外头的吵闹声打断,柳玉袖放下书卷,走到门口,就见谭馨儿对着小八叉腰怒吼。

“你个死鸟,敢骂本姑娘?”

小八扭过头,“死笨蛋,你是个死笨蛋!”

谭馨儿气急,“你才是笨蛋!你是大傻瓜!”

小八有样学样,“傻瓜,死笨蛋是大傻瓜!”

见谭馨儿已经要撸袖子了,柳玉袖适时出来打圆场。

“谭姑娘和一只八哥置什么气。”

谭馨儿转头就告状,“它骂我!”

柳玉袖站到小八身边,拿起一粒瓜子逗弄着,“小八只是会学人说话,谭姑娘想想是不是经常在它面前骂人?”

谭馨儿忽然没了气焰,甚至还有点心虚,没待一会儿就以熬药为名药遁了。

柳玉袖点了点八哥毛茸茸的脑袋,“你啊,我要是不出来,你就真成秃毛了。”

小八却一点自觉没有,张口就来,“小姐吉祥!小姐吉祥!”

这时候,纯宁回来禀报,带来的是江秉安关于调查工部郎中的近况。

郎中所中之毒十分罕见,很难追查。倒是府上清点人数时少了一名小厮,这小厮据说是三年前入府的,一直本本分分,府里的人提起他都说是个老实人。

“张贴通缉告示,务必将此人捉拿归案。”

纯宁领命退下后,柳玉袖忽然想起师姐曾提过,谭馨儿喜欢研究毒物。

她寻到后厨,谭馨儿正在灶台上煎药,厨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儿,单是闻着就觉得苦。

柳玉袖见味道不似平常,站在门口问道,“谭姑娘又调药了?”

谭馨儿扇着蒲扇,伸了个懒腰,“加了三钱黄连,鸟债主还。”

柳玉袖:“……”

简直是无妄之灾。

她还是得把正事问了,“不知谭姑娘能否凭借尸体判断出他所中何毒?”

闻言,谭馨儿回了头,“当然,有人中毒了?需要我出马?”

柳玉袖就喜欢这种一点就通的人,“正是,不知谭姑娘可否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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