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1 / 2)
解鸣谦一口气沉到河底。
他摸摸在略凉的河水里也泛着热的脸颊,微微疑惑。
他这是被一个男人蛊惑了?
解鸣谦犹豫片刻,将这种心思都抛到脑后,伸手摸田螺钉螺。
寿命问题没有解决,哪有时间风花雪月?
两只手能抓的田螺钉螺不多,解鸣谦用衣摆当兜,将摸到的田螺钉螺放进衣摆里,待感觉肺内氧气快要耗尽,他脚下一用力,浮出水面。
视线扫过,解鸣谦瞧见了程铭礼。
程铭礼正站在竹筏上,一点点收网。
绿荫倒影、波光粼粼中,程铭礼玉质金相,神清骨秀,因为要收网,长袖挽起,露出粗壮有力的手臂。
阳光描画中,那支手臂肌肉微鼓,青筋在皮下若隐若现,蓬勃强悍的力量感外放,如那荒野漠林中的野狼,凶悍蛮行。
这是个野帅俊朗的男人,如夜般沉静,如山般沉稳,光是看着,就能给人一种依靠感。
解鸣谦微微失神。
似是察觉到解鸣谦的视线,程铭礼蓦地扭头。
或许因为专注拉网,那双眸子锐利专注,很有威慑力,不过那道视线移过来时,威慑感消失不见,只剩下满满的笑意。
他揶揄道:“舍得从河底冒头了?”
程铭礼神清气爽。
不容易啊。
一般来说,谈恋爱这事,追人的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被追的游刃有余,怎么自解鸣谦追他以来,解鸣谦这个追的人犹如老僧,不动声色得稳坐钓鱼台,而他这个被追的人心神不宁,纠结反复?
不该是他掌控主动权吗?
刚才扳回一城,程铭礼到现在浑身都舒畅。
他对解鸣谦调笑,解鸣谦害羞得跑掉,这感觉,才对味。
解鸣谦踩水靠近竹筏,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得我好像舍不得冒头,就能在河底一直待着似的。我哪有那本事。程公子有这本事?”
解鸣谦抬头,朝程铭礼温雅得笑了笑。
程铭礼见解鸣谦恢复淡定,还能牙尖嘴利得回嘴,好似之前的害羞都是假的班,懵了。
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程铭礼伸手去摸解鸣谦的脸。
解鸣谦抓住篮子,低头,将衣摆内的螺放进去,正好避过程铭礼的手。
程铭礼不死心地继续去摸。
解鸣谦用篮子拦住,笑骂道:“别用你那大腥手碰我,腥味洗都洗不掉。”
程铭礼:“……”
不是吧,害羞版本的解鸣谦,还带限时的?
他不受控制地闻闻手,没闻到腥味后,松了口气,“不腥。”
“你鼻子坏了。”解鸣谦将竹编的篮子放回竹筏,又潜进水里,不过他故意推了推竹筏,在程铭礼惊呼声中游远。
他冒出个头,朝程铭礼笑了笑,才又下河底去摸螺。
程铭礼很快稳住竹筏,正好瞧见解鸣谦这看似友好实则挑衅的笑,咬牙笑道:“小没良心的。”
又狡猾上了。
摸到十一点半,解鸣谦和解钰涵联手摸够了一篮子田螺和钉螺,倒是程铭礼鱼捕得不算多,只有十来条鲫鱼,七八条黄骨鱼,三四条鲢鱼草鱼,以及一些不认识的小鱼。
解钰涵趴在竹筏边上,往桶里看,问:“是不是有点少?”
解鸣谦从河里往竹筏上爬,“不少,够吃好几顿了。现在不比夏天,不能在河里久泡,小心着凉。咱们赶紧回去,先洗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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