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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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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人愿意花十几万或者几十万买具尸体,不爱女儿的父母,将女儿卖出去,也不意外。

“我只这么一猜,具体如何要经过调查才知道。”山语点头。

解鸣谦将茶水一饮而尽,一次性水杯丢进垃圾桶里,又拎起保温瓶灌满开水,道:“走吧。”

死者也是南城的,是南城下边一个村,距离南城两个小时车程,不算远,也不算太近。

一道下乡的,除了解鸣谦和山语,还有四名刑警。

这四名刑警,有两名老刑警,两名新刑警。

当出现这种诡异杀人的案件时,案件虽会移交到特警处,但也需刑警这边辅助,一般是刑警和特警共同破案。

六人乘坐的是面包车,面包车是特警局那边买的,最多时能坐14个人,现在只坐六个,绰绰有余。

老刑警和山语以前合作过,对玄学上的事有所了解,还算安静,另一个新的小年轻,初次接触这个,好奇地望向山语,问他有关算命看相以及邪术煞之类的事。

山语耐心还算不错,给那个小年轻说了些以前他经历过或者听过的事,跟讲故事似的,听得小年轻一惊一乍,旁边两个老刑警听得津津有味,谈兴上来了,也说起以前经手过的案子。

解鸣谦将身侧着,噙着笑听他们说话,偶尔搭几句话。

说说笑笑间,谢家村到了。

张文琛将面包车停在村口停车场,六人下车,遥遥地听到二胡、竹笛、唢呐、锣鼓齐声震响,吹吹打打地很是热闹。

循声走过去,只见村里主干道上,一队穿红着喜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开道,后边八人抬棺,棺材上绑着大红花,喜气洋洋。

天下冥婚规矩虽然各地不同,但都是送嫁牌位或者照片,直接送嫁棺材的,还是头一次见。

老刑警见状,凝眉倒竖,上前厉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呢?冥婚是犯罪,知不知道?”

《刑法》规定,买卖尸体冥婚的,处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这不仅仅是保护死者的身体所有权,更是为了保护活着的妇女。

不然冥婚合法,那些不法之徒拐卖妇女更为猖獗,以前被拐卖的妇女还有可能留得性命,现在人贩子将妇女一杀,专做冥婚生意,又安全又隐蔽。

吹吹打打的声音一停,众人扭头望向主事者。

主事者是谢纯湘的父亲,他穿着一身大红仿古唐装,站在棺材旁边笑容满面。

他从人群中走出,满脸不耐地开口:“犯罪犯什么罪?我给我亲女定桩婚事,哪里犯罪了?”

“根据《刑法》一百三十六条,卖有血缘亲属关系尸体给人冥婚的,涉案金额十万以上,处以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超过一万少于十万的,处以一年以下半年以上有期徒刑;低于一万的,根据情节轻重,处以十五日拘留,罚款万元,或者半年以下有期徒刑,请跟我们走一趟。”

老刑警摸出警察证。

经过一番兵荒马乱,一行人聚集在谢家院子。

谢父坐在小板凳上,低头不语。

谢母站在谢父身边,嚷道:“我犯什么罪,我担心我女儿地下没人陪,一个人寂寞,给她定桩亲怎么了?我这是一片慈母之心,随你说给谁听,我都有理。一个妈妈想要女儿幸福,有什么错?”

老刑警根本不顺着她的思路走,只问:“收了钱没有?”

谢母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鹅,发不出半点声音。

过了片刻,她底气有些不足的大声辩驳,“什么收钱不收钱的,那是彩礼。婚事嫁娶,收彩礼不是正常的?我花了那么多钱才将女儿养大,嫁到他们家,收点彩礼不是应该的?不然养女儿有什么用?”

“那是男方家给我们岳家的孝敬,感激我养女儿辛苦了。”

“收了多少?”老刑警继续问。

“都说是彩礼,你问得那么详细干什么?”

“甭管是什么,你收了多少?”

谢母心知绕不过去,含糊道:“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几万?几十万?”

谢母不说话,老刑警又换着法子问。

解鸣谦偏头,对张文琛道:“去问问,他们准备将死者嫁给谁,男方生辰八字是多少?”

张文琛听到那个生辰八字,心念一动,答应着去了。

解鸣谦靠着门,抱臂继续看这场闹剧。

“叮咚——”

微信传来一道震响,解鸣谦摸出手机一看,是程铭礼发来午餐图片。

午餐有红烧鱼、椒盐虾、秋葵以及海带排骨汤,俱用白瓷装着,摆盘精致,色彩明艳,光是瞧着,馋虫轻而易举勾出。

[程铭礼:你的午餐,已经派送,注意接听电话。]

[解鸣谦:?]

[程铭礼:你不是午餐吃得一般?吃点好吃的。]

解鸣谦惆怅。

大功德者倒是心善,昨晚他一闪而逝的羡慕被他捕捉到,今天就给他送了午餐。

可惜,他吃不到。

他走出院子,拍了张谢家村的风景发过去。

[解鸣谦:我在乡下。]

[程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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