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玫瑰(2 / 2)
解父乐呵呵地,“当然可以。”
管家在旁欲言又止。
这玫瑰园是夫人精心打理的,一枝一叶备受关爱,平常先生和二少想要碰一下,都不允许。现在先生将这玫瑰许了出去,等夫人醒来,还不知多生气。
他频频望向解父,解父当做没瞧见。
孩子回来的第一个要求,当然是满足他啊。
相信夫人也能理解的。
解父理直气壮地想。
解鸣谦起身,前往玫瑰花群,管家识趣地送上花篮和花剪。
此时白雾彻底消散,玫瑰晨露未消,一朵朵花枝俏立,如诗如画。
解鸣谦长身玉立,拎着花篮在玫瑰花丛中游走,阳光打在他身上,似沐浴在光中,霞姿月韵,矫矫不群。
他漫不经心地剪着玫瑰花枝,红的,蓝的,粉的,凡花园所有,不拘什么品种,都挑上那么七八枝。
房间佣人边干活边偷偷瞧向窗外,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满是好奇。
“大少爷好好看啊,不是说他是山沟沟里长大的,怎么瞧着不像?”
在他们印象里,山沟沟里长大的山里娃,一般又黑又土,笑起来露出微黄的牙齿,身上衣服盗版廉价,质量一般,走进豪宅,肩膀缩起,眼神乱飞,处处不安。
可是大少呢,面如冠玉,身修体长,气质不比精心教养的二少差,落落大方,在这装潢富贵的豪宅里起卧走动,毫无违和感,好似他从小就在这个家里长大。
更因为常年修道,身上多了一抹出尘缥缈气质,犹如宁静隽永的画卷,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这样的人,真的是山里的老道士养出来的?
“说明大少底子好,而且大少也是读了书的,据说还是985呢,气质出众,也没什么出奇的吧。”
管家经过,一双眼锐利似鹰,“主家的事,少嚼舌,忘了职业培训了?”
佣人闭嘴。
这一插曲,解鸣谦并不知道,他剪完玫瑰,拎着花篮进屋,在窗边软塌上坐下。
他持着花剪,修理玫瑰花上的小刺,剪完后摩挲下花杆,不刺手后再放到一旁。
阳光透过落地窗射入,在他脸上打下一层薄薄的霜,映衬得他好似光之子,神圣隽永。
解夫人从楼上下来,便瞧见这一幕。
她先欣赏大儿子俊美的容颜,面上露出个笑,笑到一半,瞧见他指尖的蓝玫瑰上,呼吸微微一窒。
她视线一移,透过玻璃门落到庭院的玫瑰花群上,又望向一旁的管家,眼含希冀。
管家微微不忍,点点头。
解夫人闭目。
接受自己宝贝儿子将自己宝贝玫瑰花剪了的事实。
她捂着胸口,收拾好心痛,带着完美无瑕的慈爱笑意继续下楼。
她走到窗边,笑道:“鸣谦,你喜欢玫瑰花啊,以后每天让人给你摘上一捧。”
管家微愣,对刚回家的大少爷的家庭地位有了更明确的认知。
幸好他没多嘴。
“不用,我喜欢自己摘。”解鸣谦朝解母露出个笑,“早上好,妈妈。”
“诶,早上好。”解母笑得眉不见眼,望着失而复得的大儿子,怎么瞧都瞧不够,“鸣谦,你是喜欢工作,还是喜欢玩闹?要是想工作,可以去你爸公司,要是喜欢玩,我让你二表哥带你玩吧,你二表哥旁的本事没有,吃喝玩乐倒是精通。”
说曹操,曹操就到。
“姑,我来看你了。”
一名穿着花衬衫、小脚裤、约莫二十四五的彩毛年轻人冲了进来,他五官精致,长得也白,这般五颜六色的,也hold住,不至于是个鸡毛掸子,有几分时尚弄潮儿在。
他挽着解母的手,朝解鸣谦咧嘴笑出六颗牙齿,“这就是大表弟吧。大——”
二表哥望着解鸣谦,贬低之语说不下去。
怎么回事?
不是说山沟沟里长大,怎么这么好看?
他硬着头皮道:“大表弟刚来家里,还适应吗?家里东西确实比较先进,你一时半刻适应不了也正常,别不敢用,就是用坏了也没关系,解家有钱,浪费得起。”
“姑,你家房间浴室都装了智能系统吧,要不要专门教教表弟啊,表弟以前没见过这些东西,小心闹出笑话,在家里闹闹笑话也就罢了,要是在外边,可就不好,你也知道我们圈子里逢高踩低的,表弟怕是会受欺负。”
二表哥说完有些绝望。
他明明是想讽刺解鸣谦小地方来的没见识,怎么说着说着,就成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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