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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060 薅苏司主头发是怎样一种体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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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过了发钗、兵器后,苏炼似笑非笑:“阿滢如今,可算是满意了?”

林滢小心翼翼说道:“阿滢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我能不能要司主一根头发?”

苏炼怔了怔,仿佛有些并不高兴,却还是点点头:“好。”

林滢厚着脸皮说道:“我,我自己来拔吧。”

她要连根撸下来,才能从没染色的发根看到苏炼有没有染发。

趁着苏炼没反对,她就对苏炼上手了。

苏炼一头长发保养很好,林滢摸着一根,使了点劲儿,撸下来一根。

苏炼脸色简直是一言难尽!

一旁卫珉亦是看得呆住了,阿滢居然真薅了堂堂典狱司司主一根头发!

苏炼仿佛没有反应过来给林滢占了便宜样子,但是在卫珉看来,如果苏炼真的不愿意,有很多办法可以拒绝林滢的。

可是苏炼却是并没有。

林滢心里其实有点乱,因为尹惜华的事之后,她最怕带点神秘色彩的男人突然黑化了。她对苏炼感觉并不差,故而并不愿意苏炼有什么问题。

凭借手感,林滢百分百确认这根头发是从苏炼头上扯下来的。

发根乌黑,没有染发过痕迹。

林滢这才松了口气,顿时感到一阵轻快。

苏司主慢慢一捋自己面前一络头发,缓缓说道:“阿滢,如今你满意了?”

林滢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说道:“好,好了。”

她想着刚才发生种种,忽而心里生出了一缕异样。

苏炼散着头发,虽有不快,却也没有向林滢发作什么。

林滢心里忽而生出了一种念头,仿佛,仿佛欺负苏司主的感觉也是不错。

她一甩脑子里的那些古怪念头,开始说好听话:“盼司主身体早日好转,我人在鄞州,也会多看看你的。”

苏炼面色有些古怪:“你想知晓我在鄞州住在哪里吗?”

林滢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仿佛有些失礼了。

然而苏炼接下来还是回答她了:“我住在城南别梅院,喜爱清净,不喜别人打搅,所以你别告诉别人。”

这就是林滢可以来的意思。

这时小晏已经在后方等候,苏炼方才离去。他杏衣翩翩,仍由着乌云般头发散在腰间,随意撒着,也

不在意。

林滢看着他背影,也不知晓心里面是什么滋味。

卫珉将手轻轻抱在胸前,说道:“我看苏司主前来鄞州,目的只怕是并不那般简单。”

林滢和卫珉离开陈州之前,顾公是有另外嘱咐的,也不单单是为了验证陈雀而来。这些事情,林滢自然也放在心上。

听到卫珉这么说,林滢心尖儿微微一颤。

一番折腾之后,林滢跟卫珉下午时分才到了鄞州城。

迎接林滢的焦林是陈氏管事,看着十分精干,说话也十分有条理。他一边殷切的迎接林滢,一边回答林滢关于陈雀之死的案情。

陈雀死于昨日傍晚,她与人相约在雅风楼见面说话。等聚会结束,陈雀被人拖入了暗巷,惨遭杀戮,死状极惨。

陈雀那日出行并未带随身婢女,她似并不习惯前呼后拥的做派,也并不觉得自己单独行走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过去的十多年,陈雀都是这么过的。

昨日与陈雀相约的是温青缇,所以最后一个见到陈雀的人是温青缇。

陈雀性格并不怎么好,归来后人憎鬼厌,得罪了一大票人。唯温青缇性子温柔大方,尚肯理会她。

所以温青缇是最后见过陈雀的人。

据温青缇所言,她离开之前并未发现什么,而陈雀也是在温青缇离开之后遇害。

那林滢也找温青缇来聊聊。

两人也算是旧相识了,之情温青缇来陈州学琴,曾和林滢相识。

当然那时候,尹惜华还未曾离开顾公呢。

陈雀的死显然也是对温青缇产生了不小的打击。只见温青缇眼眶微微发红,眼下虽无泪痕,双眼却是微肿,显然是为陈雀哭过一场。

她是林滢见过的最秀雅可亲的女子,出身高贵,却是温柔大方。

室内幽幽,一室清芬,皆是温青缇常熏的苏合香。

温青缇嗓音微哑,向着林滢恳求:“阿滢,你善于断案,小雀年纪尚幼,却遭遇此等横祸。还盼,还盼你替她讨回公道。”

她嗓音发涩,这样子说话,于是充满了一缕酸楚之意。

林滢握住了她的手掌,这样儿轻轻握了握,说了声好。

然后林滢便问及温青缇,陈雀昨日相约,究竟是所为何事?

温青缇轻轻垂下眼皮:“别人皆说我性子和顺,待人大方。但其实,其实之前我心中对小雀也颇有成见。”

林滢倒是很有耐心:“那从前又发生了什么?”

温青缇欲言又止,她用贝齿飞快咬了一下玫瑰色的鲜润唇瓣,一时到底并未说些什么。

林滢察言观色,倒是窥探出几分端倪,不觉细语安慰:“我知晓人死为大,其实这位陈家小雀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有所耳闻。青缇,你是大家闺秀,便觉得自己不能议她之非。可是如今说这些,也不过是想要寻出真相,只盼陈雀死后能够安宁。”

“也许陈雀那些不让人喜欢的举动里,就蕴含了她被人杀死的真相。”

林滢这般言语,温青缇面色也松动了几分,终于将从前之事娓娓道来,将陈雀归来之后发生种种皆是告诉给了林滢。

林滢听得很认真,她还时不时问几句话,将当时发生的事盘问得更加清楚。

她对陈雀撒的那些谎格外有兴趣,特别问清楚当时陈雀撒谎说了什么。

其实陈雀那些谎话基本都是全世界对不起我的调调,主要造谣她的兄长陈济以及当初保护他们一人的江铉。

温青缇说道:“本来我与她关系已十分之差,已绝不会赴她之约,可是后来我发现有些事情未必如眼中所见——”

林滢顿时寻出了温青缇话中破绽:“等等,可是你刚刚在人前为她澄清了那些流言蜚语。以阿滢你的性情,哪怕这位小雀说了几句酸话,也不至于到了约你也不见的地步。”

温青缇本想要隐瞒陈雀暗恋陈济的

事情,想给死去的陈雀留些颜面。

可林滢心细如尘,一个逻辑不对,她居然便能发现端倪,让林滢寻到破绽。

温青缇不善作伪,更极少说谎,至多是知而不往外道。如今林滢问起来,她也不能立马编个谎话。

于是温青缇结结巴巴,连陈雀当初对陈济示爱这件事,都是说了出来了。

林滢轻轻的嗯了一声,听到耳里,却也禁不住若有所思。

那么这样一来,这件事情就有些意思了。

林滢:“所以那时候,连你也并不喜欢陈雀,照你说法,是约你也不见的喜欢。可是之后,你却改变了对陈雀的看法。那么必定是又发现了一件事,令你改变了对陈雀的观点。”

温青缇点点头,那是三天前的事。

那日她们这些世族贵女,也去静月湖游湖。

陈雀还是那般不讨人喜欢,冷眉冷眼的样子惹人厌憎。

她不理人,别人也是不理她。于是同行的世族娇女们也对她视若无睹,话也不肯对她说一句。

倒有一个人搭理陈雀,是江铉的女儿江蓉。

江家一家子依附陈氏,靠着陈氏风光富贵。

江蓉身份也比世族娇养女儿低一头,算是个家臣之女。只不过如今是大胤朝廷,家臣两字是为禁忌,不能再有。可这名字固然没有,这种依附世族存在又不算奴仆的家臣,也是仍然存在。

正因为如此,江蓉也肯对陈雀伏地做小,任由陈雀如何冷言冷语,她也笑着脸也不恼。哪怕陈雀当着她的面骂亲爹江铉,江蓉也厚着脸皮说果有渊源,是硬要攀关系。

别人瞧在眼里,也是觉得好笑。江蓉也是个眼皮子浅的,可能还想从这个陈家女儿身上润几分好处,却不知陈雀不过空有名头。

谁没几个心眼子,能看出陈雀在陈氏并不受宠。

不过那日江蓉姿态虽低,可她头上一枚石榴钗却是做工精致,十分漂亮。

甚至连陈雀也多瞧几眼,称赞:“你这发钗也真是漂亮。”

谁料江蓉却是面色大变,禁不住支支吾吾说道,这枚钗也寻常,怕是配不上雀小姐。而且,这枚钗还是江蓉母亲嫁妆,有点什么意义在,一副生怕陈雀抢了她发钗模样。

陈雀尖酸说道:“随便赞你几句,你便当真了。不过一个家仆之女,戴着什么穷酸货,你道我便能多看两眼,多稀罕不成?”

她这样说话,听得人暗暗摇头,江蓉也被她一番抢白言语说得眼眶微红,委委屈屈样子。

然后陈雀就骂她装柔弱,这委屈样子给谁看?等着给哪个男人瞧吗?

陈雀这么跋扈霸道,自然惹得许多人心里暗暗不舒服,更替江蓉不平。

别人不欲跟陈雀吵,拉着江蓉离开,温言细语的跟江蓉说话。

陈雀凶狠瞪了几眼,冷笑着自己一个人玩儿了去。

本来这一场风波已经消弭,然后江蓉那枚钗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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