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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蕊不觉黯然神伤:“若赵郎不肯接纳于我,蕊娘只会感慨我等有缘无份,心中绝不会有丝毫见怪。来日,只盼赵郎另觅良人,如我一般真心爱惜于你。”
“是女儿不孝,连累了父母。父亲,女儿前去积云寺,本是为了你和母亲祈福啊。我本想着自己很快就要嫁人,不能侍奉二老,不能帮衬程家生意,没办法照顾弟弟。我本盼神灵保佑,盼你二老身体康健。”
“可为什么女儿居然会出这件事,令程家脸上无光,令爹娘如此为难。若女儿要留在家里,只盼父亲留我,使我替程家生意出些力气,盼我这个不孝女多少能帮帮弟弟。”
说到此处,程蕊眼眶发红,就这么跪下来。
程夫人早按捺不住心中伤痛,心肝儿肉似的抱着程蕊哭,就连程秉义也被说得红了眼眶,看女儿眼神更是疼惜。
程蕊进可攻,退可守。若她拿捏了赵诚,使赵家认下此事,那么她嫁过去也是毫无欺瞒,省下许多暗搓搓说嘴。若拿捏不住,成不了婚,她也说动了程秉义的慈父之心。程秉义会怜惜这个女儿,会想到女儿说的,她是去给父母祈福,出于一片孝心去寺庙却反倒被人玷污。
而且程蕊还提到了个人能力,会做生意能算账,对于程家也是莫大助力。她若不能嫁人,自然死心塌地为程家着想。
赵家态度暧昧,还在跟程家做拉锯战。
不过林滢可以确定,无论这桩婚事结果如何,程家阿蕊是一定会好好活下去。
查案要紧,林滢不能耽搁了。她离去之前,忽而生出了一个念头,想蕊娘许是并不是被宠着长大的。
程蕊陪嫁嫁妆里有铺面,她还能托人买京城的香粉,调的是离宫御医给的胭脂方子。
别人都说程秉义很疼女儿,今日衙役上门,程秉义也很护女,可能程秉义自己也认为自己很宠女儿。
可是被宠着长大的孩子,是不会像程蕊一样那么会察言观色,知道怎么在父母面前表演才对自己最有利。
她十岁前是本是要招女婿的招赘女,之后有了弟弟,那时候她是怎么想的呢?程家倒是一直很和睦,蕊娘为自己谋了好亲事,还讨了铺面做嫁妆。但也许这样安顺的人生也有一些坎坷,有着这个女孩子对自己谋算。
然而蕊娘好不容易修得另一种圆满时,如今却遭遇这样的事。
虽不是自己人生,林滢却忽而有些替她心堵。
但她很快想开了,谁也不知道意外什么时候会来。当意外到来时,受过挫折的人总比没受过的更能抗一些。就好似真正无忧无虑的宁知州女儿芳娘,她也不过十多岁年龄,却终究没有走出和县上空笼罩的阴云,毁灭在这样子的挫折之下。
至于爱不爱什么的,不纯粹的爱也是一种爱。程秉义觉得自己爱女儿,蕊娘自己也是觉得是被爱的,她知道不能嫁人也能从父母这里得到庇护和资源。那么为什么父母的爱一定要是天生纯粹,非要不带一丝杂质呢?
此刻,和县的上空确实布满了阴云,阴沉得仿佛要立刻渗出水。
知晓案发地点在红叶滩后,林滢就和几个捕快一道出城勘察。
为了提高效率,他们几个是骑马出城。
马其实是一种很娇贵的动物。它不但每日要吃大量的草料,并且还是个直肠子。这导致马儿不但每天要耗费大量的草料,还得雇人随时清理难闻的粪便。
故而古装剧中人手一马其实是件很奢侈的事。
和县县衙之中,也不过有四匹马,是办公事才能骑出去。这还是因为和县是个富县,所以能养得起的缘故。
若换做一些贫县,直接没有马快这个职位,衙门离捕快办案只能靠双腿风里来雨里去了。
林滢却是个会骑马的女子。尹惜华教了她几次后,她便胆子大的骑上这古代代步奢侈品。别说,马儿跑起来确实快,快得让人舒坦。
她扎起的头发飞起在风中,就像飘起的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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