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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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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盈几步追了上去,陈荣担心她路上不适,便令人抬着轿撵跟在身后,他自己跟在郑盈身边。

“老师”

她又喊了一声

这个声音太轻快,脚步哒哒哒地,除了郑盈不会有别人。他还没来得及回头,这个女孩儿便已经站在了他身侧。

“公主去见陛下?”

他不似她父亲那般走路大开大合,而是不动声色地快,衣角摆动的幅度都极小,郑盈小跑在他身后,跟的艰难,小声说了句:“您慢些”

他顿住,停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跟在身后的既不是陈理也不是卫尧,而是一个走的不快的女孩儿。

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郑盈慢慢地能跟上了,她悄悄瞥了一眼身侧的人,嫩白的指尖揪着裙子,有一点点紧张。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也许是他身上不动声色的威严,又或许是他比自己高出太多而隐隐产生的压迫感,都让她有些许不自在。

两个人差不多有一臂的距离,不远不近,陈荣低着头跟在郑盈身侧。

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徐延微微低头,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头发发饰简单,只有那两朵蓝色的绒花直直地撞入了他眼底。

他默了片刻,一时竟不知该与这样呢年纪的女孩儿说些什么。

郑盈也不说话,她半垂着头走着,紧张的要死,饶是如此,她都没想明白方才为何如此有勇气,直直地追了上来。

很快,他们到了泰安楼。

郑盈看见了梁芙悦,松了口气,跑过去攥住她的手,两个女孩儿高兴地说起话来。

徐延看着身侧空了的身影,笑了笑,随即也走进去。

……

宫里有万千荣耀辉煌,可也有蝼蚁爬行的暗处。

一间被封的死死的房间内,走进来一个美丽雍容的女人,而她脚下跪着的,则是一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宫人。

“娘娘,问不出来。”一位女官走至女人身前,弓着腰,恭敬地说话道。

黑暗里,一张干净铺了火红狐狸皮的椅子的被端了进来,四周的人莫不禁声,看着地上被血肉模糊的女子,谁不抽气,谁不害怕。

“原来是个骨头硬的”女人伸出手,火红的丹寇的竟有种惊心的美。

地上躺着的女子,身上的宫装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俱被鲜血染红。她的眼睛睁不开,身子轻轻颤抖着,却是怎么都不开口。

女人不耐烦了,蹲下身去,两指捻着地上之人的下巴,语气温柔:“能查到我头上来,也是你的本事。”

她又道:“既然不说,那便留着去与阎王爷说罢。”

宫里从来不缺骨头硬的人

女人哼了一声,转身出去,那女官手里攥了一条白绫,留在了房间里,许是那女子挣扎太过,东西扫了一地,噼里啪啦响着。

不过一会儿,里头便没了生息。

女官走了出来,说道:“弄干净了”

女人抬头,看着空中飞过的鸟儿,手在虚空中抚了抚,说道:“那几个人,想办法都送出去,别留在宫里。把一些该清理的人都清了,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她吩咐着,美丽动人的面皮下藏着一颗狠厉的心。

“还有,派人去告诉父亲,查清楚,到底是谁,把手伸进了宫里。”

又一群飞鸟从空中掠过,女人心情顿时烦闷了不少,快步离开了。

……

这一日上课,郑盈总出神,她偶尔会看向窗外,偶尔会盯着堂上讲课的老师,看起来极为无聊。

她看过后面的故事,也就不那么好奇了,还能把徐延要讲的情节很快地接下去。她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等下学,或者偷偷看看老师的神色,判断自己是否要认真一点,还是能继续偷懒下去。

徐延果真没管她,到了时间便离开,这次竟走的有些匆忙。

她看见郑琳跟了过去

郑琳站在门口,拦住了先生,抬头与他说着什么,不时回过头来,看了郑盈好几次。

“阿盈,三公主是不是在看你。”梁芙悦道

或许是的

郑梨思已经下降,驸马在京,如此宫里便只剩下她们两姐妹,掐的那是不相上下。

她扬了扬眉,也看过去,毫不示弱。

泰安楼很大,飞檐斗拱,雕梁画柱,色彩纷繁,他们所处的书楼却典雅至极,纸墨书香,让人平心静气。

皇帝当初选定此处时,特意来看过,一下子便定了主意,皇子公主们都在此处上学。

郑琳一身浅色的裙衫,站在门口阴影处,堂内冰鉴的凉气偶尔飘过,她却依然觉得热。

薄汗晕红了她的脸

“舅舅,恪儿六岁了,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母妃说您学问好,想让您给他选一本开蒙的书。”这是德妃教她说的,她磕磕绊绊地讲完了。

耳边蝉鸣声太响,她一边等着一边不停地看向廊外,反正就是没敢与他对视,感觉每一刻都在煎熬。

她追了出来就是因为这事

徐延将手上的书递给身后的侍从,双手交叠负立在身后,缓声道:“娘娘养育过三皇子殿下,于小儿开蒙一事应比臣有经验的多,娘娘谬赞了。”

他拖沓着,就是没有回她的意思。

郑琳再好的脾气,她也是公主,骨子里的倨傲是不可能放下的。她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要她说,这天下的靠山还有谁比皇帝靠谱,她母妃不把心思花在皇帝身上反而来谋算这些虚的,怎么看都不靠谱。

虽然目的没有达到,但是气气郑盈还是可以的,她们俩一个目光重叠都能掐起来。有时候连她都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妹妹有一点点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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