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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儿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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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还是更担心绀青。

撩过珠帘,她蹑着脚步走近床榻,透过昏暗的油灯,细细打量。

因伤在背部,她只能趴着睡,紧锁的眉,苍白的唇,姣好的面容没有丁点儿血色。被褥在无声中被抓紧,好似在做什么诡谲的梦,额前多了层薄汗。

宋窕躬身,捏着手帕帮她擦干净,站起后目光瞥向已经上好药的伤口,颤巍巍的心猛一抖。

她改了主意:“鹿耳,去拟封信。”

“姑娘何意?”

屋外雨声不绝,噼里啪啦地敲在窗身。

“既子不教父之过,那女之责,自然也要母来偿了。”

不等春晖跃上山头,十几辆卖菜贩果的农车赶在城门大开的第一刻进了城。

他们熟练地推车到了属于自己的地盘,摆好摊位,静待熟客上门。

“听说没,今天大理寺可热闹了。”

“出啥事了?”

“昨个儿广陵侯府老三不刚娶了户部尚书的女儿吗,你猜怎么着,就当天晚上,他家另一个女儿就偷偷进了侯府,还对广陵侯的小女儿行刺呢!”

周围人做买卖的心都没了,一窝蜂围上来,追问后来怎么样了。

正中央的那个故意这时噤声卖起关子,待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期着听后续时,他才慢悠悠说道:“据说啊,天不亮侯府就绑着刺客到大理寺立案,还要求户部尚书将那女刺客的小娘一并绑来。”

旁边有个人疑惑:“这能行吗?王尚书就没拒绝?”

边上的人怪他天真,解释着:“小娘小娘,那就是一个说着好听的奴婢,再说了,那人生的是个女儿又不是儿子,王尚书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娘坏了与广陵侯府的关系!”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不停:“就是啊,别看嫁的是一庶子,那怎么说也是翰林院的青年才俊,才二十出头就是六品官了,待将来,那本事绝不低!”

群情正激奋,嗓门也大了不少。这不,还没聊尽兴,就惹来了寻早市的官差。

众人立马又变身鹌鹑,规规矩矩地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而他们口中的广陵侯府,此刻也的确热闹非凡。

广陵侯高坐主位,右手边便是亲家王尚书。

宋家的几个子女依次挨坐,但皆无言,就静静地听父亲想如何了解此事。

王尚书黑着一张脸,再次道歉:“我实不知那逆女会如此行事,侯爷尽管说,我定不求情。”

广陵侯点头,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用下巴指向酝酿眼泪已久的宋窕,清了清嗓子:“受伤的人我女儿的贴身婢女,这事怎么说都应该听听小女的意思。”

“侯爷说的是。”起伏不定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王尚书来之前还以为广陵侯会雷霆大怒地摔桌子,但没想到这位叱咤军营的将帅冷静得出奇。见他来了也就是询了两句茶水如何,半点不悦的神色都瞧不到。

但人家不显山露水,不代表他心里没数。

王尚书自知理亏,也很后悔。就不该将一好好的孩子养在她小娘身边,若是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她竟然会生出行刺的念头。

关键找谁不好,偏偏寻上了这位焰京城中惹不起的。

来的路上他已经问过大理寺那边了,虽是半夜行刺,但好在未出人命。为起到以儆效尤,就先打了二十大板,但至于能不能将人领回去,还得看递状纸的这边。

抬袖擦了下汗涔涔的额头,便问宋窕作何打算。

宋窕也不啰嗦:“若可以,我要您女儿与其小娘,亲自向我致歉。”

“这好说!”王尚书眉开眼笑,还意外宋家幺女没外界说的那么娇纵不讲道理:“我回去就将人带来。”

宋窕嫣然一笑:“那我便静候佳音了。”

王尚书前脚刚走,宋岱就忍不住问了:“你就那么放过刺客了?”

捏着手帕擦去不带感情的泪珠,她扭捏道:“这说的什么话,我人美心善,岂是咄咄逼人之辈,既然长辈登门,我也不好揪着不放不是。”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宋岱撇嘴,深知这丫头又有别的坏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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