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2 / 2)
裴琛没动,自己在太后宫里犯了错,没脸说话。
顾太后又说道:“溧阳心狠,手段狠,脾气硬,但你该记得她才十八岁,寻常姑娘喜欢的,她也会喜欢。她是冰块,你就用火去融化,她是明月,你便去日日去守着。我也是过来人,阿琛,不要走你娘的老路。”
裴琛神色微暗,看了太后一眼,忍着心虚去问:“我娘怎么了?”
“你娘、自己想不开,罢了,不提她。你二人已有肌肤之亲,成亲与否在你们自己。好了,你去玩吧。”顾太后懒洋洋地躺在自己的躺椅上,慈爱地看着晚辈,“莫要强求,倘若她不爱,及时止损。”
“姑祖母,倘若是你,你可会止损?”裴琛找回些理智,心中并无动摇,犹豫再三还是问出口。
倘若是太后娘娘,她会怎么做?
顾太后望着横梁,轻叹一声:“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便过不下去的道理,最多死人惨了些,活人依旧痛痛快快,自己放过自己便也很痛快。”
裴琛不解,甚至无法理会,许久未曾出声。
“好了,你还小,或许我二人想法不同,情爱虽好,可也要顾及自己的性命。阿琛,好好活着,你还有希望。溧阳虽说是知性美丽的女强人,你也要有命去追求。无事制造些偶遇什么的,总比你自己干生气的好。”
“带个西瓜回去吃。”
五月初,二公主明澜与晋阳侯世子定亲,晋阳侯去下聘,聘礼摆满整条街巷,羡煞旁人。
二公主欢喜,诸位公主前往公主府喝酒,溧阳醉醺醺地出来,裴琛迎上去。
两人在马车前相遇,溧阳两颊微红如桃夭,眼中潋滟着春色,素手搭在断情手上。
裴琛同断情见礼:“断情姨娘安好。”
断情顿时冷了脸色:“我十七岁,当不得小公子的姨娘。”
“不不不,我喊错了,断情姐姐安好。”裴琛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断情绝义是溧阳的左膀右臂,是一对双生姐妹,容貌很像,断情年长,绝义小半个时辰,嘴角下有痣,两人很容易区分。
裴琛施礼,断情扶着溧阳要离开,裴琛忙伸手去接,断情不肯,裴琛忽而说一句:“你腰后是不是有一个红色的胎记。”
断情:“……”
就这么一恍惚,裴琛成功地将溧阳接了过来,溧阳几乎将脸颊埋在她的颈窝里,断情大怒,裴琛笑吟吟说道:“姐姐莫恼,我不会告诉旁人的。我送殿下回去,我与殿下很是亲密,她不会生气的。”
断情不肯,裴琛继续胡诌:“殿下后颈有一颗……”
话没说完,溧阳捂住她的嘴巴,恶狠狠地盯着她:“再敢胡乱言语,我将你丢进河里喂鱼。”
“我送殿下回去?”裴琛稍稍得意,太后娘娘说得对,偶遇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溧阳装醉的,周围都是明澜的眼睛,见状只好继续去装,吩咐断情:“你先退下。”
她只好继续靠着裴琛,两人挨得毫无缝隙,她感觉到了裴琛炙热的呼吸,烫得她浑身僵硬不敢动。
脸再度烫了起来。
鬼使神差登上马车,溧阳立即推开裴琛,兀自端正坐好,质问裴琛:“你怎么知晓断情后腰的胎记。”
“她的情人说的。”裴琛偷笑,抬首看向不怒自威的殿下。
车内很安静,很快,车轱辘转了起来,震动声显得很突兀。溧阳的心似被猫爪轻轻挠过般发痒,她顿了顿,不解道:“断情并无情人。”
裴琛点点头,“我做了一梦,梦到多年后断情姐姐有了一情人,情人与她吵架,说后腰有个胎记,与绝义是不一样的。”
溧阳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很快,她敛住笑容,“你蒙对了,她后腰确实有个胎记。”
“你怎么知道的?”裴琛奇怪,这么隐秘事情,殿下怎么也知道。
“与你一般,也做了一个梦,梦境与你相似。”溧阳不假思索道,在将来,断情确实有个小情人,吵架的时候就会口不择言,这么一闹,整座公主府的人都知晓断情身上的胎记了。
裴琛惊讶,刚想说话,外间传来断情的怒喝声:“有刺客,抓刺客,保护殿下。”
车内欢笑戛然而止,裴琛几乎伸手揽过溧阳,出于本能般将她保护起来。溧阳贴在她的心口处,几乎透不过气来。
车外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溧阳微微眯起眼睛,下一息,车帘被掀开,一阵风吹了起来。
接着是兵器刺入皮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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