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苒穿越了,嫁人了(1 / 2)
十月夺炎热,天寒月星稀。
觥筹交错之声戛然而止,掩住的双眸难得有些发愣。
凤苒第十三次目自翕张,眼幕前的那片红依然存在。
很好,眼睛抽筋了。
凤苒不得不确定,这不是做梦,她穿了。
在刀尖上反复跳舞的脑神经告诉她,她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
凤苒忘记了自己本该是谁,零零星星的记忆难以抓住,就被一团乱糟糟的外来者冲散。
乌泱泱的一堆信息,大脑一时处理无能,索性一股脑的把所有毛线团扔到脑海深处,把紧要的信息拎了出来。
吴凤苒?凤苒表示她没有姓。
脑海里呈现的是一个小透明大家小姐的前半生,哎呦,还是个受气包,没兴趣,掠过。
停!什么玩意?嫁人了?今天?我?
这还了得,是人是鬼都不知道还想娶我?
凤苒刚想一把扯下红盖头,没想到门口传来非常轻微的脚步声。
立刻顿住,莫慌,她信息还没处理完,以不变应万变。
不知道为什么,凤苒对自己极为自信,就算是门口那个新郎官想对她做什么,她能把新郎官打的他娘都不认识。
半晌过后,门口的新郎官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推门而入。
凤苒能够感受到他衣服细微摩擦的声音,虽然很微弱,很小心翼翼。
红盖头下的眉毛挑老高,感情这是一个含羞派的小郎君?
她顿时就不着急了,看这个磨磨蹭蹭的新郎官是什么来路。
就在新郎官磨蹭的时间里,凤苒已经把紧要的信息都处理完了,这次非常安心,肚里有粮,心里不慌。
磨磨蹭蹭这位,应该是传说中残暴、血腥、脑中有疾,俗称傻子的定北侯府世子。
而她,则是被定北侯用军功换的高门嫡女新娘…她二妹。
哦,所以说,这是一个狗血的穿越梗+替嫁梗+傻子梗?
对面物体属性不明,有待观察。
一盏茶过去了,对面还在观察。
凤苒就…
老娘的脖子要折了。
这凤冠这么重,为什么男子不戴?
“我说,要不你先帮我卸个凤冠再装深沉?”凤苒着实抗不住了。
至于为什么让对方动手。
其一,是对新郎的尊敬,占比多少不可考究。
其二,大佬苒认为她不会。
对面的男子似乎在犹豫些什么,又向凤苒的放下移了半步,没错,就是半步。
呼吸还远着呢。
“难不成我的威严已经直逼对面的小郎君,所以不敢上前?”凤苒心中大喜。
这事好啊,只要把新郎收成小弟,古代世界又怎么样,照样浪的飞起。
只不过脖子着实承受不来,凤苒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呼~,终于重见房梁了。
凤苒自己掀了盖头把对面的小郎君吓得又退后了半步。
为什么不是一步呢?
因为没路了啊,脊背都贴着门了。
看凤苒直勾勾的盯着他,小郎君嘴巴长了又合,非常慢动作的吐出了两个字,“夫人。”
呦呵,小声音还挺好听的,看着除了害羞点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要不是他穿着喜服,凤苒都以为这是误入洞房的。
小郎君的皮相是真的不错,凤苒没什么文化,就知道好看两个字。
既来之,则安之。
刚刚记忆过了一遍,她发现娘家丞相府是不可能回去的,毕竟没有娘,爹也不爱,回去依然是个受气包,这人设她搞不来。
定北侯府不一样啊,这位可是继承人,家中虽然父母尚在,但平时又不在一个院子住。
经过复杂又缜密(凤苒自以为)的思索后,她决定了,以后侯府就是她的家,对面这小郎君就是预备役小弟。
“你确定要站在那么远和我说话?”既然要收小弟,就要先了解对方的所求啊,凤苒主动开口。
小郎君这次步伐稍稍快了那么一点点,可想而知有多快。
凤苒实在看不过去,山不来就她,她就去就山,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小郎君面前。
“快帮我摘下来,我感觉自己在顶天立地。”
头上凤冠太重,她快被这座大山压垮了。
小郎君很想说,顶天立地不是这么用的,不过没说出来。
退无可退,小郎君只要伸出颤抖的手,温柔又细心的帮凤苒摘凤冠。
长长的流苏不断的摇晃,有几缕勾到了凤苒的发丝上,要是凤苒能看见,肯定一把扯下来,这点痛,不带怕的。
凤苒发现自从她靠近后,小郎君几乎都窒息了,再往脖颈处一看,好家伙,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看着着实吓人,就连脸色,都有些不正常的苍白。
若是红晕,凤苒还能告诉自己这是小郎君想歪了,但这情况明显不是。
似乎,很怕她?
一直在处理信息的脑子终于分了两分精力给眼前这个人。
“你怕接触生人。”凤苒的语气很笃定,话音未落,就自己暴力的扯下凤冠,退后了几步,远离了小郎君。所幸重要的钗环都已经卸下,就是断了几十跟头发。
就见小郎君又开始表演张口闭口不出声的哑语大法,看的凤苒牙酸。
要不是刚刚听他说了一句夫人,她可能会以为这是一个失语症患者。
还好,小郎君知道自己可能说话困难,直接点点头。
这次痛快多了。
其实,凤苒远离他之后,他不适的症状就解除了。
人也放松了几分。
凤苒转转眼珠,用自己不太聪明的大脑权衡一下利弊。
小郎君看起来不太正常,但人不暴燥,给她拆头发还挺耐心的,是不是证明,可养肥?
预备役小弟看来不行了,温吞成这样,她都杀个三进三出了,小弟还没断奶。
那就,换成抱大腿?
“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凤苒声音细弱,垂头丧气,将这辈子最好的演技贡献给了小郎君,大写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在小郎君的眼里,凤苒委屈极了,低垂的眼眸泫然若泣,瘦小的身躯异常脆弱。
确实,本来嫁给他就不顺心,如今夫君还一副怕她的样子,难过是在所难免的,小郎君突然有些愧疚。
然而,即便满腹的安慰之词,却只能在脑中不断的盘旋,一旦要倾之与口,便难以发出半分声音。
凤苒凹了半天造型也没人捧场,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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