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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那座城(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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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州山寨之外,西南十里处。

本该风雨凄凄的僻静的山坳里时有响动,数百只火把在黑暗中无声晃动,竟是数以千计的黑衣军士正在谨慎潜行。

他们各个都在警惕,仔细地保护着最中间的两个人。

“你也收到消息了?”云州守君云思卿展开手里的哨信,咂摸嘴道:“说是今日这场宴,只有咱们那位‘坐下君’带着儿子去凑热闹了。再就是孙青那个瘟神……好像主母也没到,嗨呀,这可真是不怎么好。”

智州守君郑令新点头道:“那咱们收到的消息一样,孙青老狗方才也找人传了信,说顾大帅今日必死,让我等不用再观望了,都各回各家去。”

“放他娘的屁!”云思卿两手一拍,发出了和他那个文雅的名字十分不匹配的粗犷声线:“顾大帅连匈奴单于都擒了,还能摔在他姓孙的阴沟里不成?”

郑令新稀奇道:“你要是这么认顾大帅的山头,还在这里同我一起观望作甚?”

云思卿讪讪地哼哼两声:“老子,老子也是要养家的嘛,谨慎些那是负责任。”

话虽如此,但关于为什么会在这地方碰上对方,他们两人心里都明镜似的。

与此同时,商州、严州、通州、古州还有距离此地最近的孟州,几乎所有没有到场的守君都已经换好了衣裳,或焦虑或讥讽地等着自家的探子传消息回来。

说到底,今日这场宴不过就是顾大帅和符盈虚在斗法,他们这些人要是过早地报错了大腿,那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等吧。

南境九郡的主人注定只能有一个,对于顾大帅和符盈虚来说,这本就是你死我活的——,顾符两家谁能活到最后,他们这些人就跟谁。

弱肉强食的年头,看清了形势再站队,这事不丢人。

“我这趟出来,身上挎着刀,后边还带着吃宴席的衣裳。”云思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头:“大帅赢了,我立马投诚!可他要是塌了架子……”

云思卿掂了掂手里的刀:“那我就打将上去,抢了顾大帅的人头,好在符盈虚那边夺个首功。”

郑令新被他拍了个趔趄,眉心里皱出几道深长的纹路。他瞧着山寨的方向嗤道:“首功到谁手里还不好说,到时候咱们老哥几个带人蜂拥而上,谁能夺着顾匪的首级,那就各凭本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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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议事正堂。

孙青那条腿打从横在桌上开始就没再放下来过,被叫来的舞乐班主虽然心中瑟瑟,却也不敢怠慢,便使眼色叫了两个貌美的上去伺候。

照理说这也是寻常事,像是这种被叫来助兴的班子,说是让他们来起舞,其实肯定是还要有些“附加把戏”的,虽说何三道士请这几个人过来的时候没这个心思,架不住人家实在是业务娴熟。

两个娇娇柔柔的女孩走上前来,怯怯地微一福身,而后一个跪在孙青身前给他捶腿,一个乖顺地跪在身后给他捏肩。

孙青哼声笑,抬起身前那姑娘的下巴:“何三,你这军师做得可也太潦草了,摆宴之前都不打听打听你青爷喜欢什么吗?”

何三额头青筋直跳:“贫道以为孙守君今日是来拜主的,不是来玩男人的。”

孙青抬起长而上挑的眼,用眼梢狼一般盯住了他,而后目光向后一跃:“呦,你们这样的破地方,竟然还有这种新鲜货?”

何三一回头,对上了少年姚谅生气又迷茫的清澈眼睛。

他心里突突一跳,心说这他妈的可真是完了个大蛋!方才芸殿下非要去寻老顾的尸首,姚谅这些天像个活尾巴似地跟在殿下身后,骤然找不见人,便来问他发生了何事。

不过刚往堂前站了这么一小会儿,便被孙老狗给瞧上了!

“这可不巧啊,守君。”何三道人往姚谅身前一挡,念着无量天尊强笑道:“这位是咱们家主母最看重的小厮,平日里都当弟弟养的,可不兴开这种玩笑!”

“那感情好啊!既然你们主母喜欢这小子,那就叫她出来!”孙青转了转脖颈,往自家手心里啐了一口,而后两手一抹:“老子当着她的面,把这小子玩、给、她、看。”

姚谅再怎么天真,到得此刻也终于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了,少年人经不得激,像个火爆栗子似得冲了出来,唰地抽出腰后长绳一展——

那绳子如有生命一般,竟是直接奔着孙青的颈项而去!

官祜杰父子惊惶起身:“哎呀呀!不要打!”

但注定是冷静不了了。

从不失手的姚谅终于失了一回手,少年人原本意气风发,不料竟是折戟沉沙,孙青连身体都懒得坐直,直接抬手接住了这根索命绳,而后单手大力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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