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如果你只是谈一场恋爱玩一玩,那无所谓。”李然抬眸,与韩凇那双清冽的眸子对视。“但如果是认真的,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韩凇轻笑一声,满是不屑。
他的感情,还轮不到其他人做主。
李然:“我那段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前阵子听说,她还没有归宿,如果换作是病房里那姑娘,你忍心看她这样?”
韩凇一时哑然。
他和李然从高中起就是同学,关于李然的事情,他很了解。
李然口中的“她”是从大学就开始谈的女朋友,男才女貌,让人好不羡慕。两人熬过了异地,熬过了七年止痒,却没能熬过门当户对。
毕业后,李然家中为他找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生,并逼迫他和当时的女友分手。
李然那时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并且为此和家里大闹一场。
在有情饮水饱的日子里,他不求任何家产,只想与当时的女朋友在一起。
而身为李家的独子,许多事情不是他想放弃就能舍弃的,尤其是血缘关系。
李然和家里僵持了很久,而豪门的手段不止如此,既然李然死心塌地的要和那姑娘在一起,李家只好从那姑娘的家庭中下手,那姑娘父母的工作因此受到重创,亲情和爱情难以两全,姑娘不得已和李然提了分手。
李然知道事情的原委已经是一年以后,那时的他已经娶了那位门当户对的女生。他悔不当初,几经辗转打听到了当时女朋友的去处,她已经回了老家,如今大约也有二十七八的年岁,打理着家中的小餐馆,自从与他分手后,再无任何感情状况。
无喜,亦无忧。
那一瞬间,李然很想冲上去抱一抱那个曾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姑娘,思忖良久还是作罢。他该以什么身份去做这件事?他是李氏集团的继承人,是她的前男友,也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听完这些话后,韩凇沉默良久。如果说之前还抱有一丝的幻想,那么李然的经历就像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压在他胸口,他仅存的念想就此作罢,想说什么,却还是无言。
究竟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呢?是该同她在一起,享受片刻的欢愉,还是该做一个旁观者,看她同别人行鱼水之欢?
韩凇从脑海里搜索遍了所有的知识,这题仍是无解。他知道:有花堪折直须折,可他也知道爱一朵花就陪她绽放。
李然的那番话终是在他心里回荡了许久,他无法做到心无旁骛。
如果最后结果都是一样,倒不如不要去招惹人家了。
“听管床医生说,那小姑娘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出院。”李然边说边将两人面前的茶杯斟满,白茶的清香一时间充盈着整间办公室,“事已至此,索性断了吧。”
就在李然以为不会得到韩凇的回应时,对面沉默许久的男人将茶杯中的茶汤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子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杯底与桌面磕碰的声音划破寂静。男人的眸子暗沉地望不见底,他抿了抿唇,像是做了某个重要的决定,“你说的没错。”说完,起身离开。
一切都不偏不倚地从这一天宣告终结,他不如顺应了这缘分。
回家之后,韩凇坐在客厅,心情烦闷。他从抽屉里翻翻找找,找到了之前剩下的一盒烟。
韩凇原本没有烟瘾,甚至对烟草的味道也不怎么喜欢。
他是在高中时学会抽烟的。那时身旁的朋友们正值年少,总想模仿着成年人的行为,以此标榜自己的成熟,他本就不在意这些,任别人再怎么怂恿也不抽一口。
只是家中突生变故,情况很复杂,他常常心烦,听人说烟草能麻痹神经,于是就这样学会了。
那会儿他抽烟抽得很凶,以至于后来见到烟草避之不及。
但他抽烟并不上瘾,一盒烟放在桌上,一周都想不起拿一根。这次抽烟,也是因为心情属实不算好。
他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中指和食指间夹着的烟明明灭灭,没多会儿,烟灰缸里堆了满满的烟蒂。
客厅中很快充斥着烟雾,一时间竟有些像初遇那天的雪夜。
要说难过,也没多难过,毕竟他和人家姑娘还没有开始。
只是心里很空。
如果没有这次的动心,他大概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无情也没什么不好,无情无欲亦无求,无牵无挂无羁绊。
从前,他从未尝试过心动的感觉,于是心就那么空着,也没什么所谓。可当他的心被填满后再次掏空时,那种空洞感似乎比之前还要强烈。
尝过动心的甜果,便不甘心再回到之前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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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凇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这一晚他睡得不算好,朦胧间,总是隐约瞧见烟雾弥漫中,那姑娘一句一句地唤他“韩先生”,声音娇软欲滴,一下一下地砸在他心上。
他深知自己不该招惹那姑娘,可脚步还是不自觉地走到她身旁。
韩凇靠坐在沙发上揉着额角,不由得有些无奈。
喜欢这件事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现实中喜欢的人,在梦里也依旧动心。
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七点多。韩凇从沙发上起身,洗漱过后,换了身内搭,随后将昨天穿过的那件羽绒服披在身上出门了。
总要善始善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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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意一整晚都没怎么休息好,她一直在手机上查询合适的酒店,可价格都太高了,即便是往常平价的青旅,此刻的价格几乎也高到了一百多一晚。
第二天一早,医生给白意检查完身体,确认没有大碍之后,开具了一张出院证明给她。
这意味着,白意可以出院,以后只需要按时复查即可。
白意看着手中那张出院证明,不知该开心还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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