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飞雪（2 / 2）

待春禾去一边逗猫完，她才扭头细细打量秦缚，她总觉得秦缚这几日浑身透着股疲惫，眼下还出现了两抹青黑。

秦缚站在日光下，本就没精神，这下更是有点睁不开眼睛。他忍着困意，强迫自己注意观察四周。

这几日檀石对他进行了“体力惩罚”，每天下了工要去练武场练到深更半夜，身体已经熟悉了这般的高强度计划，不再像第一次训练那般手酸脚酸。

就是睡眠少了点，尽管脑子微钝，但远处刚发出一丁点动静，就被他立刻捕捉到了，可见檀石的计划之有效。

希明看着看着，突然看到秦缚抬眼，锐利地盯向左前方。

她骇了一跳，耳根通红地跟着看过去。

一只麻雀从那边蹦了过来，在草地上跳了两下，差点被懒懒一掌拍住，一激灵后笨拙地飞走了。

秦缚确认无异后收回视线，希明看着懒懒若有所思，秦缚的听觉竟然比懒懒的还要敏锐。

上次玄迦发布的任务很快就到了执行的时候，一行人顺利潜入了京郊的一座暗牢。

暗牢阴暗潮湿，布满苔藓，入口狭小，需得蹲着进去，内里有很多空荡的蜘蛛网。

消息说，这里关着前朝一位大臣的幺子。

这位幺子有什么用处，他们不得而知，他们只知道这次任务是将人带出去，必须要给他留着一口气，要活人。

檀石经验丰富，有他的领导，几人在暗牢中走得很是顺利，避开了多处机关。却没想，在关押人的地方遇到了埋伏。

石门大开，看到其中场景才知，幺子不是被困于此，而是一直在京郊躲藏。

万发箭矢直冲面门而来，众人来不及退开，只能尽力躲避要害。百密一疏，一只箭矢射向檀石的左腹，危急关头，秦缚将手中用来格挡的长剑扔出去，一剑将箭矢打开。

耳边传来破风声，顺着他的耳廓擦过，斩断一缕发丝。机关结束，秦缚怔了好一会儿，骂了一句，他还真是福大命大。

幺子不在此处，檀石下令撤退，走出暗牢时，他看了眼秦缚，意为感谢。

秦缚确实进步飞快。

此次事件有众多疑点，檀石入宫禀报，秦缚慢一步去了东宫。

他先是检查一番，确认无误才进去。

希明上午便发现秦缚不在，看到他回来后瞬间起身，紧接着就看到他一如往常那般去了角落，默默戳着，活像块木头。

平白无故地担心了许久，人回来了，希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日她还问春禾，“那个……暗卫，他怎么不在？”

春禾满脸疑惑，暗卫一直在？她平日好像很少看到他出现。

希明没得到答案，看着懒懒都没往日开心。

秦缚瞧见她的神情，莫名打通了任督二脉，主动开口，刚叫了个娘娘，正欲编个借口，却在看到希明的眼神后，一怔，谎话堵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

好半晌，他在这个或许可以称之为对峙的氛围里缴械投降，如实说：“有任务。”

模糊的一句话，使得希明知晓，原来在他的责任里，不只有她一个。

夜深人静，春禾轻轻道：“娘娘，太晚了，该睡了。”

“春禾，你跟了我多久了？”殿中只有她们二人，希明说话没有顾忌。

“奴婢从小就跟着娘娘了。”春禾看出她情绪不高，试探着握着她的手说，“春禾永远是娘娘的婢女。”

希明看向她，笑了笑。

心中却想，没有谁永远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