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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体强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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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珠帘染血,纱幔堆叠,丫鬟抱着新绣的枕头进屋,看到榻上的景象后,惊叫着撞到妆台,踉跄而出。

菱花铜镜落地,映出窦景茯腕间不停渗出血珠的伤口。

“小姐寻短见了!”

玄迦在回宫的路上收到窦景茯割腕自尽的消息,花香弥漫的小径,再向前走便能看到从东宫溢出的烛光。他却停了步子,指尖发颤,喊道:“来人!”

檀石在不远处,听出他声音中的异常后赶忙跑来,刚站定,却在玄迦身后的小路上看到跪着的人影。

秦缚低着头,整张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檀石没多想,只当他们还未走远,秦缚头脑尚且清醒,由此才先一步赶来。他收回视线,上前道:“属下在。”

玄迦转身看到秦缚后有一瞬间疑惑,不知他是何时出现的。想起窦景茯因为上次的事不喜秦缚,便对着檀石道:“你与我一同去将军府。”

经过秦缚身边时,玄迦想起今日是他大婚,面色凝重地吩咐:“你留下来,去看着侧妃,莫让她生事。”

待脚步声消失,秦缚才从一系列变动中反应过来,他起身向东宫走去,推门看到榻上的人后才明白,太子口中的侧妃是希明公主。

一室旖旎的暖红,满目喜庆的颜色,合卺酒温过后刚被婢女摆到桌上,杯中酒轻轻摇晃,有浅浅淡淡的波纹。

希明凤冠霞帔,端正地坐着,喜帕遮住了她的脸。

香气渗入每一缕空气,每一次呼吸,秦缚不由得屏息,站在角落看着喜帕上的细小珠串。

珠串明明未动,可他却听到了珠串轻轻碰撞的声响。

希明紧张地攥着红绸,不知道等了多久,也不见有人进来。直到焦虑不安的心绪缓缓散了,她犹豫再三,试探着掀起了喜帕。

如墨般的长发下,青眉如黛,肌似羊脂。杏眸含春水目光流盼,口如含朱丹,人似玉嫩桃花。

秦缚心中一惊,竟慌乱地退了两步,脊背抵到墙壁上,他才记起,他用着隐匿术。

他忘了收回视线,对上希明偷偷望来的目光,叹息一声,猜想他又被她发现了。

也不知今日的隐匿术到底是用着呢还是被他心慌之下无意识撤了。

灯火摇曳,两人相望无言。

片刻后,希明先开的口,犹疑地问道:“太子今日不来了?”

“去了将军府。”秦缚如实道。

知道不用和那个可怕的男人共处一室后,希明小小地松了口气,身形也轻松许多。她环顾四周,看清了宁朝太子的寝宫长什么样子。

短时间内没有睡意,也没有话本可以看,婢女们都被领到了别的地方,希明摆弄着桌上的红枣,与秦缚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秦缚回答的很是简短,自认为反应算冷淡,却不知希明并未这样想,反而认为他很友善,句句有回应。

秦缚大概是对她最好的宁朝人,希明回想初见他到现在的经历,指尖捏着红枣戳了戳桌面,偷偷看他一眼,秦缚是个好人。

希明问一句,秦缚答一句,蜡烛燃了大半,不知怎的竟聊到了家乡。

希明想起家人,随口嘟囔了一句余褚话,“好想回家。”

秦缚听着耳熟,下意识接了句:“回家?”

希明猛地抬头,惊喜地询问:“你会说余褚话?”

秦缚:“不会。”

他确实不会,只是同宿舍有人说话是这样的语调。那人不常说家乡方言,最常说的大概是放假时兴奋的道别“回家啦”,因此秦缚对回家两个字印象极为深刻。

得到了否认,希明也没失望,兴致勃勃地换了个话题,“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你的姓名。我的名字你应当知道,是圣上赐的‘希明’二字。”

秦缚眉心微低,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时空他叫什么。良久,回应道:“公……娘娘,属下没有名字。”

希明揉了揉耳朵,很不适应这个称呼,她一时讷讷,很快又笑着问:“那太子怎样叫你?”

秦缚略一迟疑,“来人。”

希明怔了两秒,轻快地笑起来,眼睛忽闪忽闪的,“那我以后也叫你‘来人’吧。”

秦缚抿唇,默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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