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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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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呢,什么都没有。在最关键,最重要的该努力的时期,她白白浪费了。

就好像期盼已久的东西,在到手的前一秒,被人截胡了,那种郁闷,无奈,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还有周明渡,如果没有这五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没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太多太多遗憾了。

她曾经看过穿越类的电视剧,女主角一朝穿到若干年后,大杀四方,很是刺激。

可是当她真的穿越了,才知道并非如此。

亲人年华老去,爱人身边不再留有她的位置,学业成绩统统不作数,推倒重来。

她多么希望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睁眼还是五年前,少年在等待着她牵手,通知书在来的路上,家人朋友欢声笑语一堂……

夜晚会放大人的情绪,她在消极,自怨自艾。

周明渡安静地听她说完,指尖在颤抖。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额角蹦出可怖的青筋,玻璃窗映出他咬牙隐忍的面容。

他听到他平静的开口:“江善,穿越这种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无可奈何。”

“你还是你,只不过是把十八岁的你,带到了五年后的十八岁。”

“你没有一步步去经历从十八岁慢慢走到二十三岁的这五年,你的心态还和当年一样年轻,没有必要太过在意身份证上的年龄,也没有必要和别人比较。”

“你还很年轻,可以继续未完成的事情,还可以继续读书。”他揉了揉眼睛,“高考知识点应该还没忘吧,按照你的成绩,考上大学不在话下。”

考大学?

江善哑然,被他突如其来的转着惊得猝不及防。

“你还说呢,六百多分呢,可惜了。”

原本能上云京大学的,这下好了,还要复读。

她握紧粉拳,“你等着,我明年肯定会考上的,到时候学长别忘了多多照顾学妹。”

被周明渡一打岔,江善忘记了郁闷,开始为今后做打算。

周明渡看着挂断的电话,失笑。

用完就扔,果然符合她一贯的风格。

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他也该睡觉了。

他熟练地拉开抽屉,倒出几枚药片,就着水吞了下去。

很快屋子里只有他渐轻的呼吸声。

江善伏案做计划。

大学肯定是要上的,课本要复习,重新划考点,还要请家教……

江善的身份证过期了,重新去办理了身份证,补办手机卡。

微信和企鹅很轻松被找了回来。

企鹅一经登录,消息密密麻麻弹来,刚买的手机都卡了几瞬。

还好江善早有预料,把它放在桌边等了几分钟平静下来后,才开始看消息。

企鹅群里和联系好友都在询问她去哪了,成绩多少,他们去各地毕业旅行了,在哪里读书等等,看得她眼花缭乱。

她当时没有机会回复消息。

一开始发来的聊天记录有很多,密密麻麻都是未读的小红点。

后来没有得到回应,自然的消息逐渐减少,直至消失。

大部分同学朋友的聊天,在四年前戛然而止,周明渡也一样,不,还是有点不同的。

江善点开和周明渡的聊天框,从最上面未读聊天往下扒拉。

【你慢慢过来,不着急。】

【我买了冰奶茶,你应该会喜欢。】

【你的手机打不通,是不是忘记拿了?】

【江善,你在哪?】

【小骗子。】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江善嘴唇紧抿,这是他们说好交往的那天。

他们说好了上午十点钟在校门口见面,然后一起吃牛肉面,看电影,抓娃娃。

可是她失约了。

他最后的聊天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他足足等了她十三个小时。

她能想象到少年拎着冰奶茶,顶着烈日,专注又不知疲倦地等着她过来,开开心心牵他的手,可是他从早等到晚,等来的却是浓浓的失望。

冰奶茶变得温热,他温热的心变得寒凉。

傻子。

她继续往下看。

再次有消息是一个月后。

【我收到云京大学录取通知书了。】

就这么一句话,之后又是一个月。

这一次却是没头没尾的几个字,她胸口一凛。

【还好你不在……】

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

她睫毛飞快抖动,焦急地往下扒拉屏幕,又是一个月。

【今天天气不错。】

啥啊?没得到有效消息,江善憋着气往下看。

后面每个月都会有一条消息,可惜都是密密麻麻的小事,例如今天的饭菜如何,天气怎样,完全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然后,聊天记录在三年前戛然而止。

周明渡等了两年,在第三年的时候认命了。

手指顿在屏幕上,江善的心蓦地一空。

好似有什么宝贵的东西从身边抽走,从此脱离她的人生,与她再无半分关系。

她鼻子一酸,悄然落下眼泪。

江望山从楼上下来,不经意看到她下巴上的泪珠,眉毛瞬间一拧,“小善,怎么哭啦?”

江善摸摸脸颊,一手泪水,神情不解,“啊,我哭了吗?我也不知道……”

江望山嗓子紧绷,“怎么了,告诉爸爸,爸爸给你做主。”

女儿好不容易康复,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江善闭了闭眼,泪珠打湿睫毛,她赶紧抽出纸巾擦去,“爸爸,我就是有点难受。”

周明渡比其他同学多等了一年,这已经超出她的预期了,她怎么还能不满足呢。

江望山叹气,揉揉她的发顶,“和爸爸说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爸妈顶着呢。”

江善闷声道:“都是小事,我自己能消化。”

“老江。”江善静了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周明渡曾说,你告诉过他,我死了。是吗?”

“你居然咒你亲亲女儿,好狠的心呐!”

江望山坐在沙发上,非常无语女儿给他乱扣帽子。

“谁,周明渡?我前几天才知道有这么个人,我和他也不熟,怎么会同他说这些?”

他又不是疯了,能随便和一个不熟的人说这些?

更何况,女儿好端端活着呢,他胡说这些干啥。

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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