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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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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楚楚说:“他可能在楼上休息,我领你过去吧。这会所大,你找不着地方。”

苏弥略一犹豫。

丁楚楚抬了抬下巴,冲着苏弥的手机:“他回你消息了?”

她摇头。

“走吧,指定在楼上睡觉呢。”丁楚楚将披在裙子外面的外套往上牵了牵,另一只手十分自来熟地搭着苏弥的肩就往前走,“他工作多,成天倒头就睡着,说不定看手机晚了没注意到你给他发消息。”

苏弥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但没有再问下去,跟着丁楚楚去寻人。

在丁楚楚旁边一直的男人大概是她男友,名叫阿堃,丁楚楚向他抬一抬下巴,阿堃收到指示,将茶室里的灯光都打开。

“坐着等一下吧。”丁楚楚又看向苏弥。

苏弥迈步进去:“你说他在这里睡觉?”

丁楚楚扯了张凳子坐下,笑吟吟:“我不也是猜的嘛,没在那就是还没到咯。”

她又冲男友招一招手:“阿堃,来发牌,跟苏小姐玩两局。”

苏弥环视一周,屋子里一共有五个男人。加上这个阿堃。

一把沉甸甸的筹码被散在桌面上。

苏弥皱眉说:“你们玩吧,我看着就好。”

“这么不给面子?”丁楚楚点了根烟,抽得风生水起,睨向苏弥,“你陪我玩几把,我叔那儿我给你说去,怎么样?”

苏弥落座。

倒不是因为顺从丁楚楚的意思,她只是明哲保身。

“稍等,我回一下消息。”

苏弥低头打字,给黎映寒通风报信:我没有见到丁起,丁楚楚把我扣在这里玩牌,我怀疑她给我挖坑。你快一点过来。

半分钟后,黎映寒:卧槽,你得罪她了?

苏弥: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黎映寒:你找个机会跑啊。

苏弥:跑不了,这里都是她的人,这会所也是她家的。自保为上。

黎映寒:现在主要问题是我也不敢得罪她啊,她能把我财路都给断了。

苏弥:……?

阿堃讲粤语,苏弥听得一知半解,只看着他和丁楚楚眉来眼去调笑。

他洗牌洗得很利索,苏弥瞧一眼他的动作,又看向丁楚楚势在必得的笑。

丁楚楚问:“玩大的?”

苏弥反驳:“小的。”

对方笑出声,别有深意的语调:“啊抱歉,我忘了,苏小姐近来家境堪忧。”

“……”苏弥梗了下,想回击,但一时没有找到适合的言辞。败下阵来。

她看向丁楚楚意味深长的笑容,心头警铃大作。

对峙的情景里,最可怕的不是你死我活的场面,而是这种时候,剑拔弩张、风声鹤唳。一切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炸金花。

三张牌在手里,苏弥一一推开,运气不错,是一把同花顺。8、9、10。均红桃。

苏弥没有加注。

在这个局上,她没有丝毫要“赌”的意思,在丁楚楚的压迫感前面,苏弥深谙,她压得越多,越是难以全身而退。

很快,牌被揭开。

苏弥目瞪口呆地看着丁楚楚和阿堃手里数值更大的同花顺。

丁楚楚笑起来:“出师不利啊苏小姐。”她将筹码揽入囊中:“那我就不客气咯。”

第二轮开局,苏弥看着阿堃洗牌的手势。不过他的动作很快,她的眼也钝,没有看出丝毫破绽。

就这么第二把、第三把……不知道多少回合,苏弥仅有一两次险胜。

但看丁楚楚神色,倒像是刻意安排了让她赢两把消除疑惑似的。

很快,苏弥面前的赌注仅剩寥寥。

意识到了严重的不对劲,苏弥及时叫停:“稍等,我需要打一通电话。”

“ok,你打。”丁楚楚抱起手臂,一副我看你能找到什么援兵的架势。

苏弥打算再联系一次黎映寒,她背过身去,面对着茶室外面一道自动门。

还在通讯录里翻阅电话号码,余光里外面宽敞的大厅和长廊,声控灯逐一亮起。

等到苏弥被近在眼前的惨白灯光刺痛眼睛时,她抬起眸,看到正迈开长腿大步往门内走的谢潇言。

他穿件墨绿色的花衬,领子上缀着星星斑点。

衣服领口开挺大,隐隐看到衬衣扣子也系错位,若是别人这样大概率是走得太急导致粗心大意,但这发生在谢潇言身上就合理。

他从前就是不会规矩穿衣的人,而偏偏这种不规则的方式又在他的身上极具表现力,给他懒散松弛的身姿平添一丝疏狂不拘。

男人腿长,脚下带风,三两步走进,踏入门槛。

所有人齐刷刷看过来。

丁楚楚脸色在看到来人的瞬间凝了凝。

他微微侧目看向苏弥。

“谢。”

苏弥如蒙大赦,过去扯了一下谢潇言的袖子,她稍稍踮起脚凑到他耳边有话要说,他也稍稍低下头。

她声音很小:“他在出千。”

谢潇言看向坐在丁楚楚旁边的男人,挑起一抹鄙视的笑。

巨大的安全感让苏弥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她正要退到一侧,把战场留给他。

然而下一秒,心脏又紧紧一收。

她的手被男人牵了过去。

冰冷的指骨被他攥紧暖烘烘的掌心。

他牵人的力气也谈不上温柔细腻。就这么扯着她,谢潇言走到桌前,堪堪将苏弥的手松开。

丁楚楚还没有从他的手上挪开视线,微微抬眉,诧异不减。

谢潇言两手撑着桌子,稍稍俯身注视着丁楚楚,笑问:“您这是什么表情?不记得我了?”

丁楚楚忙讪笑说:“谢潇言,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啊。”

谢潇言讲话带笑,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那也不起来打个招呼?架子够大。”

“……”

旁边不明事理的阿堃旋即要挺身而出,又被丁楚楚按回了气势。

丁楚楚竟被他激得真站起来,抬手要握。

谢潇言视而不见,瞄一眼乱糟糟的桌面:“玩到哪儿了?我替她。”

丁楚楚收起桌上一摊牌:“没问题,正好苏弥今天手气不行,看看谢小爷能不能给她赢回来。”

牌被顺势递给阿堃。

谢潇言冷不丁说:“我来洗牌。”

丁楚楚愣了愣,随后跟阿堃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冲谢潇言说:“你坐一下吧。”

“不必了,”他轻轻扬眉,勾出一个讥讽的笑,“我们速战速决。”

“……”

桌前的筹码被他捡起来,零零星星还有几个可怜巴巴,谢潇言瞧一瞧,手一抬,尽数撒进赌注堆里。

苏弥从小就觉得,拥有孤注一掷的勇气的人,势必能成大器。

谢潇言看着对面人,不疾不徐地洗着牌。

没了左膀右臂的丁楚楚显得却没有那么淡定了。

谢潇言同样没再押注。

一分钟后,牌被掀开:一边是aak(最大),一边是223(最小)。

丁楚楚拿的是最小牌,霎时间脸色黢黑。

谢潇言笑了下,云淡风轻的:“one more time”

“……”

丁楚楚给阿堃使了个眼色,让他坐过来。很显然她招架不住这兵荒马乱的心理战。

第二轮。

摊牌。

谢潇言拿到手是akj,阿堃缓缓将牌掀开,脸色难堪——235。

视线从对方的烂牌手里收回,又挪向他们面面相觑的神色,谢潇言微微一笑:“再来。”

最后一次,谢潇言甚至没再看牌,用手指夹住,展示在对面二人眼前。

三个黑桃a。

如果说丁楚楚的陷阱暗藏机锋,那谢潇言就是把赤裸裸的作对写在了脸上。

他不懂得收敛,就喜欢这种碾压式的快感。

苏弥简直看待,这般狡黠,不知道混迹了多少个罪恶之都的夜。

谢潇言噙着淡笑,慢慢悠悠开口:“继续吗?丁小姐?”

在丁楚楚将将呼出一口气,正在组织语言怎么认输之时。

谢潇言敛了那一点微妙的笑意,苏弥看到他的眼底一道努力在克制的戾气。即便谢潇言生性张狂,总是放浪形骸模样。但她实则很少见他动怒。

他稍一抬腕,牌被甩到阿堃的脸上,谢潇言再度开口,声音低沉得不像他,压迫十足:“还敢不敢玩儿老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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