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1 / 2)
宋徽云将水拍在脸上,狠狠搓着自己的脸。
小脸揉搓得通红,火辣辣生痛。
青仪在外头催促好几次了,“陛下,天冷水容易凉,你能不能快点。”
不能。
她沉入浴池的水中,郁闷地吐泡泡,让已经半凉的水给自己的脸降降温。
她有些洁癖,被徐舟摸过的地方,她恨不得换一块皮。
……
初见徐舟,是在七八年前。
那时候先帝还在,她陪母亲出宫踏青,路过城墙的时候,看见有个小乞丐被他的同伴围在最中央,拳打脚踢。
她一时好心救了他,给了他一些吃食,并且给他指了条路,让他入军营。
他是孤儿,了无牵挂,不惧生死,在战场上表现突出,几年时间,就一路过关斩将被提拔为了宫中巡守禁卫的统领。
再见的时候,他拦住宋徽云,发誓要报恩,为她效忠。
彼时,她手里正急着用人,也没想太多就用了他。
谢偃独揽大权,她已经及笄,谢偃却仍然没有要还政的意思,将来还不知道置她于何地。
她并非任人宰割之辈,怎会坐以待毙,为求自保,也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她对徐舟有恩情,他也主动向自己投诚过,她本来以为他会听话一些。
徐舟确实有本事,这些年虽在谢偃眼皮子底下,也做成了不少事。
然而世事难料,徐舟如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现在就敢动手动脚,将来还不知道该怎么对她。
上元夜,他做得太过分了。
这让她不得不考虑,是否要继续留下他。
……
“太后,君后已至殿外。”
谢偃抬头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门外宫人打开大门,男子走入大殿,里面值守的宫人微微欠身,依次朝他行礼。
谢承宁绕过屏风,走到谢偃面前,微微颔首,唤了一句:“兄长。”
书桌边上的谢偃穿了一身青色常服,正在翻阅奏章。
他面前是几封翻开的奏折,白纸黑字,他停留许久,沾染朱砂的御笔迟迟未落下。
见承宁进来,他暂且将笔放落一边。
平惊宫内燃着淡淡的柏木香,地炉烧得旺,烘得人脸热。
谢偃看了他一眼,他垂眉敛目,安静地站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
他开口道:“父亲疼爱你,让哀家赐你官印,是用方便你归家探望父母幼妹方便,而你呢?陛下胡闹也就罢了,你也跟着一起胡闹。”
“承宁,你可真是让哀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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