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2 / 2）

“……什么！？”

梅菲斯特因为惊慌而提高音量，他站在魔王房间的露台上，煽动了一下自己的恶魔翅膀，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在丝绒床上熟睡狗狗魔王，还好还好，没有吵醒他。

梅菲斯特再次压低声音道：“你糊涂吗艾昂，那他岂不是开始怀疑你的处境了？你找的谁？我这边得有心理准备帮你应付。”

艾昂那边的声音很淡然：“我将要查的关键字分开了，查询时间也分开安排了，所以没有暴露。”

……原来还可以这样，失算。难怪艾昂那么淡定，原来最重要的情报已经被他拿在手里了……吗？

梅菲斯特试探道：“那么你找到换回身体的方法了吗？”

“是你想与我合作，为什么要我先与你分享情报？”

“我……”梅菲斯特一时语塞，心说：处于困境的不是艾昂吗？他怎么还喧宾夺主变成我有求于他了？不行不行，要把谈判地主动权拿回来。

他还在思考应该采纳的谈判方案，就听艾昂先道：“梅菲斯特，我知道你需要我灵魂的精神力对抗光明女神，只有我可以做到，所以是你需要我，不是我需要你，明白？”

*

具体的情况艾昂没有全盘掌握，一切推断都来自于迦楼罗对光明女神的补充资料。

资料古朴到不可考，古言复杂，描述简短。

大意是说在很久以前，光明女神裴欧拉曾经救过濒死的恶魔梅菲斯特。这不是个感人的故事，因为另一个同样古老的资料显示：将恶魔梅菲斯特打得半死的人也是裴欧拉。

恶魔以动物的怨恨为食粮，梅菲斯特曾经深居大山之中，靠吃小动物产生的怨恨情绪为生，导致他常常饿肚子。

后来他在快要饿死之时，遇见了一个全家陷于冤案，想要复仇的少年。美味的怨恨让他饱餐一顿。

失去怨恨的少年，也失去了生的希望，不久以后暴尸街头。

梅菲斯特惊喜地发现这个少年居住的人类的城市有很多怨恨，于是他住了下来，一直吃喝不愁。

再后来，他发现怨恨的源头来自城中压迫人民的统治者，这个统治者最后死于内外城联合推翻他统治的战争中。

梅菲斯特觉得这个人类是个创造怨恨的天才，于是与他的亡魂签订契约，给他力量，让他成为魔王。

这人邪恶强大，很有想法，他用日记的形式谱写了恶魔法典，用自己的脑子作为养料种植智慧树，饲养魔兽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下臣。

梅菲斯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羊群越来越大，衣食无忧，生活愉快。

这美好的日子却很快结束了。

光明女神引领的勇士冒险团打败了魔王，魔王死去，灵魂消散。梅菲斯特没有收到契约的灵魂，还差点被光明女神杀死，只得到了魔王的恶魔法典。

逃过一劫后，梅菲斯特只得重新寻找目标，重新饲养自己的魔王羊群。

虽然久而久之他已经成为只吃魔王灵魂的大恶魔，养成魔王也是熟能生巧。但是他更想杀死光明女神，解决自己的永久忧患。

没有怨念的狗狗，是不能够完全继承魔王之力的，也不会成为梅菲斯特美味的食物，这就是他一定会站在艾昂这边的原因。

“哎……”梅菲斯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真是服了你了。是是是，你说得对，我和那个女人有过节，我非要弄死她不可，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狗狗灵魂的魔王确实不能用，只能是你。但是你不听我的话，我帮助你换回来就也没有任何好处。”

“我可以给你好处，我们补充签订灵魂契约。”

“嗯？”梅菲斯特扬眉，“怎么说？”

“一人一条，你帮我做事，我给你回报，签订在灵魂契约里，签订程度对等的契约。现在就写，第一条，你想知道我在哪里对吧？”

“……嗯。”

艾昂猜测得没错，梅菲斯特需要知道艾昂的位置，除了他想确保艾昂情况外，也有以防万一艾昂死去，能够收走灵魂的需求。要是隔得太远，找不到灵魂很麻烦。

但谈判没有达到梅菲斯特想要的效果……他铺开契约纸，没什么干劲。

艾昂道：“我这边的条件是：你不可以伤害狗的主人，不可以伤害他，诱惑他，做出任何不利于他的事情。”

“……嗯？”梅菲斯特拿着契约羽毛笔的手愣住了。

他没想到是这种条款。

艾昂怎么会提出这种条件？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恶魔，对普通又弱小的人类没有兴趣好吧！！

艾昂催促道：“你写了吗？让契约实时生效。”

“写了……”梅菲斯特添上契约的最后一笔，那边的艾昂收到后，很快予以确认。契约生效了。

艾昂才道：“他叫陆月，你可以记一下。”

“……”梅菲斯特早就知道狗主人的名字，还知道她是个美人，但是这根本不重要！！梅菲斯特敷衍地答道：“嗯，记了记了。”

“第二条，你想参观过往魔王的智慧树脑，我可以在我回到身体后给你看。与之相对地，我现在要一个报酬，你需要在我的地宫中隐蔽地完成。”

“要给你偷偷给你弄一些魔力或是献祭灵魂吗？”

“不是。”艾昂的声音顿了顿，“三天后有一场人类组织的冒险者考试，考试地点定在雪见的地宫外层，我要你到我的武器库中去搬一把剑，放进雪见的地宫里层。”

“……？搬？剑？搬什么剑？？”梅菲斯特完全没懂，满脸懵逼。

此刻日照当头，明亮的光线穿过树叶间缝隙照进艾昂的眼睛，他眯了眯眼，白色长长的睫毛跟着颤动了一下。

“五百年前月之力祝福的拥有勇者所使用的剑。”

五百年前，亮着月光清辉的大剑刺穿魔王的身体，将魔王深深地钉在了巨石上。

魔王魔力溃散，鲜血绽开如红莲，然后庞大深邃的黑洞出现在他脚底，将他的灵魂和血肉吞噬。

黑暗散去后，只余下勇者的剑深深地插在巨石之中，无人能拔出。

除非他是继承月之力勇者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