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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游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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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四周全是焰火,却还有人担心他太冷。

有些人匍匐冰雪中,却还要被夺走零星的暖意。

晏秋最终还是松开手掌,把没来得及送出去的戒指扔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删掉了秦暮所有的联系方式,握着姑姑送他的吊坠沉沉睡去。

-

晏秋抬头看向秦暮。

他曾将秦暮当做这暗淡无望生命中唯一的光,可后来发现这束光不过是照耀他人时偶然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倒影。

既然属于自己,那么不要也就不要了。

事情已经如此明晰,晏秋觉得无需多言,想要离开。

然而刚一转身却被秦暮扣住了手腕。

晏秋停下脚步转过身,然后就见秦暮笑了一下,眼神向下,似在俯视。

所有的伪装顷刻间碎裂殆尽,晏秋又看到了熟悉的傲慢,只是其中似乎还掺杂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你有什么资格说结束?”

“游戏是我开始的,就算是结束,也要由我来结束。”

心脏仿佛被被一把生了锈的刀一刀刀划过,痛意并不尖锐,却长久。

“好。”晏秋有些疲惫地追问道,“那你所谓的结束是什么呢?”

秦暮似乎被他问住,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眸色越来越暗。

握着他的手指不断用力,扣得他生疼。

晏秋吃痛,甩开秦暮的手。

他懒得再和秦暮纠缠,转身向回走去。

然而还没走几步,却听身后传来秦暮刻意压低的声音。

他说:“晏秋,我不会放过你。”

-

晏秋回到客厅,却见刚才的地方早已空无一人。

一旁的佣人告诉他,午饭时间到了,他们都已经去餐厅用餐。

晏秋一听,虽然没有胃口但还是匆匆赶了过去。

傅家规矩,人不到齐不开饭。

佣人替他推开餐厅的大门,大门开合,发出轻微的响声。

这响声如同什么信号,原本正在聊天谈笑的众人瞬间安静,目光齐齐向他望了过来。

晏秋讨厌这样的注视,但又不敢低下头,因此只能迎着他们的目光走过去坐下。

然后抱歉道:“我来晚了。”

母亲似乎想打圆场,但还未言声就听祖母先一步开口道:“不说一声就擅自离开,还让长辈等你,像什么话。”

说着,重重放下手中擦手的手帕。

晏秋对上她的目光,毫不意外地在她眼中看到了显而易见的不满和鄙夷。

晏秋从小就听说隔代亲,他也在无数同龄人的爷爷奶奶身上感受到过这句话的含义。

但他原来在那个家时,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

后来回到傅家时得知他除了父母和大哥还有爷爷奶奶,他激动到握着吊坠和姑姑说了一晚上的话。

他以为爷爷奶奶总会爱他。

然而当父亲把他第一次带他回到老宅时,衣着华美的白发妇人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给出了评价,“差远了。”

那时的晏秋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明白她口中的那句比较对象是谁?

后来才知道,她说的是傅霜迟。

傅霜迟从小被她亲自带大。

被她培养得会弹琴,打球,品茶,下棋,骑马。

傅霜迟的身上有着用钱对出来的悠游自信。

这是他永远都不会具备的东西。

傅老爷子倒还好,冲他摆了摆手。

晏秋愣了一下,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

许久,一只温暖而宽大的手掌落在了他的头顶,接着,傅老爷子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他说:“回来就好,这么多年受苦了。”

傅老爷子大概是傅家唯一真正把他当成亲人的人,但是他掌舵集团一生所积攒下来的气场实在太过威严,因此晏秋并不怎么敢亲近他。

这次也是,最终还是傅老爷子替他解了围,“行了,吃饭吧。”

大家闻言,无论情不情愿都还是拿起了刀叉开始吃饭。

在傅老爷子面前,傅霜迟也不敢放肆,一顿饭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晏秋难得轻松地吃完了一顿饭。

回去的路上,晏秋地脑海中不断反复着秦暮刚才在老宅时说过的话。

其实大抵能猜出几分秦暮的心思,他们这个阶层从小都是在众星捧月中长大,自己大概是第一个拉黑他的人。

一时气不过罢了。

晏秋想通这一关节,想着他无非就是在什么聚会上和别人一起下下自己面子,让自己丢个人扳回一局。

然而没想到的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什么都没有再发生过。

晏秋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终于放下,他想秦暮说不定只是一时的气话。

然而就在他好不容易在心里把这件事翻篇时。

这天醒来,却发现他从不离身的吊坠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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