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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与美人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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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忘醒时,姜逢枝还睡着。

脸上有血珠,身上沾血渍,连长发都润结几缕。

可阿忘刚掀开被子,他就醒来,不肯给阿忘留逃跑的时间。

“你要去哪?”姜逢枝撑着手掌坐起来。

阿忘不答,也不想看他。

姜逢枝放柔了语气,竭力笑得温柔:“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阿忘闻言没忍住笑了出来,她看向姜逢枝,笑着说:“不会伤害我?抱歉,你坐在这里就伤到了我的眼。”

“不装了?”姜逢枝问。

“不装了。”阿忘的笑容淡却,“累了。”

“不装也好,”姜逢枝道,“你身体本就不好,不宜劳累。”

阿忘瞧着姜逢枝这副装好人的模样,心里满是厌倦:“小芸的尸身在哪?”

姜逢枝道:“毁了。”

阿忘“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她乏力地躺下,侧过身,背对姜逢枝:“我累了,请你出去吧。”

姜逢枝没动,他说他们得走了,把燕雪丢下现在就走。

阿忘不管他说了什么,打开被子想重新盖上。姜逢枝按住被褥,重复了一遍:“得走了。”

阿忘看着压在她身上的姜逢枝,冷声说:“姜逢枝,你真是让人厌弃。”

姜逢枝想笑,没笑出来。他眨了下眼,好似阿忘的语言对他并无影响,只是一阵冷风吹动他眼帘。

阿忘继续道:“让人不适,跟你呆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叫我恶心。”

姜逢枝闻言跪坐起来,与阿忘的距离远了些,他松开按住被褥的手,甚至帮阿忘裹紧被子。

阿忘不管他在玩什么花样,自顾自闭上双眸,可随之而来的是被桎梏的窒息感。

姜逢枝隔着被子抱住了她。

“你怎么能厌弃我?”姜逢枝问,“你不是爱我吗,我也来爱你了,你现在不要了,晚了。”

他看着阿忘笑:“阿忘,我只剩你了,你要逃,不可能。”

“你有多恶心,”阿忘道,“你知不知道。”

“你没有自知之明,”阿忘道,“我来告诉你。”

“你这双手沾满了尸臭,你这张脸充盈着虚伪,你那颗心,狼心狗肺,明明都腐烂流脓了,还装作完好无损装成人。你一个妖怪、恶鬼,不下阴曹地府不下地狱扒着人间不放,走过一寸土地你玷污一寸,吃过每一口饭都是糟践,苟存每一刻都在侮辱人间。姜逢枝,”阿忘轻声道,“你不配活着。”

姜逢枝闻言,疑心自己是听错了,疑心是文字在创造之初弄混了含义,她怎能说这么长这么长一段话,都累坏她了,说这么久的话来恨他。

他做了什么她要如此恨他?

“可我爱你,”姜逢枝重复道,“阿忘,可我爱你。你要恨我……”

“那就恨。”姜逢枝将阿忘紧紧抱在怀里,他亲昵地抚蹭她面容,血干了,流不到阿忘身上,她要恨他也好,恶心厌弃想吐都没关系,反正阿忘逃不掉,只能做他的妻。

姜逢枝心里甚至充盈起怪异的幸福与踏实感,她恨他总比不在意他好。将感情倾泻在他身上,恶意都给他,如鲠在喉最好,恨得每时每刻都要想着他,若生不出对他的爱,逃不出对他的恨也是好的。这一生,这一辈子,就恨他恨到死,恨到生命终结也满脑子都是他。

忘不掉,逃不了,只有他。

只有他姜逢枝陪着她。

“阿忘,”姜逢枝笑得温暖,“我知道你累了,可我们该走了。我背你,抱你,驾马车带着你,你不用怕,我会照顾好你,以前你沐浴穿衣都是燕雪陪,以后我来陪,你头发湿了我擦,你饿了我做饭,你渴了我给你倒茶,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但交杯酒还是得喝的。等我们到了下一座城,我们就成婚。红灯笼挂上,蜡烛点上,春宵一刻,那时候你再说你的恨吧。”

“你慢慢说,”姜逢枝抱着阿忘站起来,“我都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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