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恶心(1 / 2)
赵鸣野不明所以地看向宋朝隅,宋朝隅却未回答他的疑问,只是冷冷地吩咐道:“把赵鸣野带回霁月殿,无诏不得出。”
她望向赵鸣野,冷笑一声,“孤倒要看看,你的骨头能硬到几时。”
说罢,便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路过赵鸣野时,还不忘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赵太子且等着吧。”
绯红色的裙摆摇曳着消失在殿中,殿内的宫女们也随着宋朝隅离开,侍卫欲上前搀扶赵鸣野,却被赵鸣野冷声拦下,“多谢关心,我自己会走,不劳烦你们送我一程。”
他的随从仲冬见着赵鸣野冷着脸,就知道他此时也不想他去扶他,他不会允许自己在宋国的人面前弯下腰。
侍卫长也冷着脸,向赵鸣野行了一礼道:“还望赵太子不要为难我们。”
赵鸣野想到宋朝隅喜怒无常又心狠手辣的脾性,也无意将一腔怨恨发泄到别人身上,他撕裂长袍,神色淡然地将锦缎紧紧地缠绕在伤口之上,鲜血立时将白色的锦缎染红,他疼得已经麻木,疼痛令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甚至有些忘记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他直起腰,冷汗一瞬间顺着脸颊流下,他咬咬牙,“带路。”
侍卫也没有为难赵鸣野,一齐走在他的前面,赵鸣野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也并未让仲冬搀扶,他一步一步挪着,侍卫知晓他伤得很重,步伐也慢了下来,特地抄了近路。
皇宫的夜很黑,路很长,灯火稀少,赵鸣野看不清星空,看不清灯火,也看不清眼前的路。
他望着侍卫手上的一簇灯火,跌跌撞撞地跟在侍卫的身后。
仲冬担忧地唤了他一声,“殿下……”
赵鸣野没有回答,他的神志紧绷,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直到回到霁月殿,赵鸣野才松懈下来,身子一软倒在了仲冬的身上。
仲冬连忙搀扶着他进了内室,将他扶到床上,他解开赵鸣野的衣物,拿出匕首割裂他的长袍,雪白的里衣已经与他的伤口融为一体。
仲冬抬眸看向赵鸣野,神色不忍,“殿下,你忍一忍。”
赵鸣野只是倚在床头,面无表情地垂着双眸,眼角隐忍的绯红清晰可见。
仲冬将匕首在蜡烛的火焰之上烧热,轻轻剃去伤口之中的锦缎。
他们此次前来,从未预料到这种情况,也并未带治疗外伤的药物,若是让伤口这么恶化下去,可不仅仅是失去一条腿那么简单,怕是连命也保不住,他们只能去找宋朝隅求药,可是,殿下他不会允许的……
要不,等殿下睡了……
他低垂双眸,不想让赵鸣野看见他眼里挣扎的神色。
赵鸣野只是皱着眉,似乎所有疼痛都与他无关,待伤口处理干净,仲冬起身去寻干净的布包扎伤口,赵鸣野突然唤住了他。
“仲冬,别去找她。”
仲冬身形一顿,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寻找物品包扎伤口。
“别去找她。”赵鸣野又重复了一遍。
寝宫之内,宋朝隅已经褪去繁复的龙袍,撤下了头上层层叠叠的金饰,揽镜卸去面上的妆容,女官冷着脸站在宋朝隅的身后,不发一言。
女官名叫季婉清,性格与面容都如同白水一样淡漠。
宋朝隅抬起双眸,望向镜中的季婉清,似笑非笑地开口,“他回去了?”
“回陛下,由侍卫一路护送,自己一路走了回去,没让任何人搀扶。”季婉清道。
宋朝隅挑挑眉,在意料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
骨头这么硬啊……
她毫不在意地卸去口上的唇脂,道:“你去把南通进贡来的生骨药给他送去,不过,孤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你向里面加一些盐再给他送去,孤倒要看看他的骨头能硬到几时。”
季婉清刚要动身,又被宋朝隅唤住,她的眼里带上了几分恶意,“等等,孤随你一起去。”
季婉清并无异议,她低声应了声,‘是’,转身去库中寻生骨药。
这生骨药南通一年才仅能产出三罐,需集天南地北的各种药材,又要集春夏秋冬的无根之水,才能制成一罐,每年进贡给宋国两罐,自留一罐。
但宋朝隅很少受伤,便积下了许多。
宋朝隅披上火红的披风,如墨的长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身后,素着一张脸,比白日柔和了些许,随着季婉清去了霁月殿,殿内的宫人见是宋朝隅前来,也不敢通传,一个个都噤了声躲了出去。
两人刚进到内殿,便见仲冬蹑手蹑脚地从赵鸣野的卧房中出来。
几人打了个照面,仲冬微微一愣,连忙向宋朝隅行了礼,“陛下万安。”
宋朝隅‘嗯’了一声。
他见着两人了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就明白,他们的人都被调走了。
他欲言又止地想向宋朝隅求药,却又想到赵鸣野的嘱托,他狠下心去,他管不得这么多了,“陛下……”
他刚说了一半,便被宋朝隅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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