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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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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只有短短几个字。

他眸中一亮,二话不说便往痕检科赶。

望参推开痕检科的玻璃门,徐主任正和助手在记录昨天采集的证物信息,见他进来,只抬了下眼皮,继续干手里的活。

“昨晚我们又送了三个现场乳胶漆的样本过去,成分一致。”徐霁手中的笔没停,往纸上写着报告,“乳胶漆里混了血,但不是人血。”

“我们对比了动物血,确定混在里面的是鹅血。”

望参一愣,混鹅血是做什么……这犯人的想法还真让人捉摸不透。

“混了多少进去?”望参靠在桌边。

“五百毫升左右,差不多两头鹅。”徐霁答道,“鹅血铁含量比不少家禽都高,暴露在空气中被氧化了,所以腥臭味才那么明显。”

鹅血还是很容易弄到的,菜市场走一趟,现宰家禽的摊位基本都能问到。

“报告得下午才能出来。”徐霁说着,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递给望参。

“昨天那些足迹,也不是一无所获。”徐霁指了指照片,“现场泥土松软,其中有二十二组不同的鞋印,压痕比其他的要深。”

望参翻了一下照片,每一张照片都细心地标了号,一组鞋印对应一张照片。

“这……”望参蹙起眉,“意思是,有二十几个人,在这里站了一段时间?”

徐霁点头,“排除体重因素,这些人,至少在泥地里站了十五分钟,鞋印压痕明显,内外侧都有推土现象。”

“而且,鞋码基本都在40往上。”徐霁补充道。

这也就意味着,留下鞋印的,大概率都是男人。望参隐隐有些头痛,随即拨通了搭档的电话。

“烂尾楼的住户名单落实得怎样了?”电话刚接通,望参劈头盖脸就问。

“人都登记好了。”方欣回答。

“带人去把所有住户的鞋码都登记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爆发出一声怒吼,“参哥,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不就五六十人?”望参把手机拿开了些,刚被方欣那声吼得耳膜有些痛。

“不是,外勤的人都安排出去了,没人闲着……”方欣说这话的时候,都快带上哭腔了。

“那你加油,争取今天登记完。”望参笑了一声,没等对方抱怨,径直挂了电话。

法医科就在痕检对面,望参寻思着这快24小时,尸检报告也该出来了。

他敲了敲法医办公室的门,敲了两次也没应声,索性直接打开门。

门没锁,扑鼻就是一股呛人的烟味。

办公室里没开灯,窗帘拉着,隐约透着光。解令安正趴在桌上,眼镜搁在一旁,以他对解法医的了解,大概又是熬了通宵。

桌边摞着一叠文件,望参翻了一下,最上面那份,正是王延的尸检报告。

死者身中丨共二十三刀,伤口大小深浅不一,腰腹胸口都有,致命伤有好几处,内脏基本都破裂了,出血严重。

死因那一栏上,写的并不是失血过多,而是窒息。

似乎察觉到办公室里有人进来,本趴在桌上的人动了动,抬起眼。

解令安眯着眼看他,皱着眉,伸手去摸眼镜。

望参给他递了过去。

“早。”望参揶揄道。

解令安戴上眼镜,人也清醒了不少。他扯了扯嘴角,声音有些沙哑,“不打一声招呼就进来,不好吧?”

“冤枉,我敲了门没人应声。”

“报告看了?”解令安懒得和他计较。

“对,正想问你呢。”望参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死因怎么是窒息?”

解令安抬手挡了下光线,“肺部中了两刀,血管破裂,血流进了肺部堵住气管,他是活活被自己的血呛死的。”

望参怔了一下,又听对方问道:“凶器找到了吗?”

“暂时还没。”

“凶器是一把刀。”解法医说,“死者身上23处伤口,最深的伤口有13厘米,切口在3厘米范围内,切痕基本一致,是同一把凶器,多留意一下。”

望参比划了一下长度,思考了片刻,问:“算上刀柄,是一把24厘米左右的刀具?”

“应该是。”解令安点点头。

“死者身上有被殴打的痕迹吗?”

“这个倒没有,他身上只有刀伤。不过,”解令安顿了顿,“死者后脑遭到了钝器击打,而且手腕青紫明显,是被人用手捏住。”

解令安伸出手,用手掌握住自己的手腕,大概示意了一下。

“两边肩膀也有青紫的掐痕。”他补充了一句。

“照这么看,应该是被两个人擒住了手臂。”望参说。

“是的,死者衣物上黏着了沙土和碎草,他是先被人用钝器击晕,倒在地上,然后被擒住。”解令安分析道。

死者打车去了烂尾楼,却被击晕。赶着去送死都没这么积极。

望参盯着窗外车水马龙,能让被害人主动上钩的情况,要么是熟人,要么,就是被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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