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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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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望啊,查不了,死者手机关机了。”

老赵见望参从视频研判室里边出来,朝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意料之中,望参拍了拍老赵的肩,“没事,你们继续忙。”

“赵科。”望参顿了顿,又喊了他一声,“把莲花路那片烂尾楼的业主名单找过来,查一下里边有没有一个姓何的女性,大概三十来岁。”

连夜离开的一家三口,小女孩口中的何阿姨,指不定还真能从这里边找到突破口。

“对了,那个记者呢?”望参差点忘了这茬。

“我们核对了他的身份,确实是记者。”一旁的警员搭腔,“他是今天早上八点左右过来的,路口监控有拍到他,没说谎。那会分局的人正在拉警戒线,他趁人不注意,偷摸摸混了进去。”

今早快九点,附近的媒体才闻风赶来,这刘记者动作也太快了吧。

“他有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吗?”望参问。

警员摇头,“我们检查了他相机,确定没留下和现场有关的照片之后,江支队就让人走了。”

“江队人呢?”

“好像和痕检的人一块回现场了。”警员答道。

望参抬起眼,看了眼窗外,这会他才后知后觉发现,天早就黑了。

“我也去一趟。”

“等等!”一个女声叫住了他。

林敏敏捧着笔录本,从办公区另一头踩着矮跟哒哒哒小跑过来。好在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不然楼下前台接待得投诉她。

“队长,这是死者妻子的笔录。”林敏敏把笔录本递了过去,一手撑着工位隔板喘气,“我、我们问到了负责王延生活起居保姆的联系方式。”

“去联系死者保姆来局里做笔录吧。”望参接过本子,没有要看的意思。

林敏敏重重点了下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误会望队了,一小时前还觉得他人不错来着。现在局里人手不足,又要把人喊来问询,到头来做笔录的还是她。

她一情报部的人,被望队使唤着跑来跑去,赵科也没异议。

案子要查,人也要休息啊。跟望队查案,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林敏敏欲哭无泪。

“司教授呢?”望队见人没和林敏敏一块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啊,他说有事,先走了。”林敏敏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六楼,支队顶层,也是存放档案的地方,平日里极少人来。

虽说现在办案记录都存在电子设备上,但也会做一个纸质档案的备份。东篱市刑侦支队,这栋建筑已经有些年头了,前几年刚翻新扩建,但依然保留着二十年前的卷宗。

空旷的走廊上,脚步声格外明显。

档案室的大门紧紧关着,查阅档案必须经过上级批准。也就是说,这事还得从江支队手里过一遍,其他人都没这审批权。

司明堂站在门口,顿了两秒,抬头看了眼走廊上的摄像头,从容地迎着朝他扫过来的电子仪器,沿着到长廊走到尽头,消失在楼梯口。

晚上八点,痕检科的徐主任带了助手回案发现场。

现场还封锁着,住楼里的业主进出都要经过刑警同意。这会空气中已经闻不到血腥味了,烂尾楼没有水电,但为了生活,业主们私自拉了电线,这事办案刑警也没去追究。

徐霁抬起头,楼里的灯火零星错落着,住这里的人比他想象中要多。

侦查队的人还在忙活,方欣带了一队人,打着手电在杂草从中一寸一寸地翻东西,把现场照的通明。

下午送去检测的乳胶漆鉴定结果还没下来,但望队的推测不无道理,现场的腥臭味确实太重了。

方欣见徐霁提着工具箱过来,和人打了个招呼。

“让你们的人把灯灭了,我这边要喷鲁米诺。”徐霁蹲在地上,借着助手给他打的手电,边将小瓶子里的淡黄色粉末溶解开,倒入双氧水,熟稔地把瓶中液体,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喷雾瓶中。

“好勒。”方欣应了声。

没一会儿,现场便陷入一片黑暗。

徐霁半弯着腰,沿着那乳胶漆刷过的地方往上喷试剂,荧光色很快显现出来。随着试剂喷洒的位置增多,一大片荧蓝色徐徐展开。

望参赶回现场时,正碰上了这一幕。远远乍一看去,白天的那片血幕,换上了另一种颜色,在黑暗里亮得吓人。

那是一整片的蓝,没留一丝缝隙,与鲁米诺产生反应的地方,和那片血色惊人的吻合,像一汪蓝色的湖水,在夜里荧荧发光。

徐霁手中握着喷雾瓶,怔怔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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