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底下(2 / 2)
后排空间不算小,司机晚上上工,趁着开采等着装车的功夫,可以在后排的小床上打个盹儿。
左辰一进来就被凛冬拽着领子塞进了床底下。
凛冬打开护盾,调整了一下角度和模式,将司机的毯子盖在小床上,不仔细看的话就像没人动过,用射线检查也不会被发现。
左辰躺在小床下面狭□□仄的空间内,凛冬拉好毯子,也钻了进来。
后排的床虽然不小,但是下面硬塞进去两个大男人,就显得拥挤不堪了。
两人只能面对面贴在一起。
这台自卸车不知道服役多久了,哪里都脏兮兮的,小床下面更是自启用就从来没打扫过,一股油烟、煤渣、汗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直冲脑门,让人忍不住作呕。
左辰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穆迪星雨林的烂泥里尽是臭鱼烂虾、粪便和腐烂的动物尸体,在酷热难耐的高温里发酵出难以想象的气味,只吸一口气,就眼前发黑,他愣是在里面潜伏了一天一夜,撤退的时候不得不扛着被熏晕过去的迦南。
跟那些比起来,眼下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在度假了。
凛冬的脸近在咫尺,护目镜边缘似乎闪着幽兰的冷光,下面的薄唇轻轻抿着,分辨不出是心情不好还只是习惯。
“面罩呢?”左辰小声问,两人近得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气息扑在对方脸上,然后又反弹回来,“是不是忘在飞行器上了?”
他把自己的面罩摘下来,笑着说:“这里气味不好,给你戴吧,我已经习惯了。”
凛冬冷酷拒绝:“不必。”
左辰没有介意他的拒绝,正要给他扣上,自卸车就一个急刹,他的手指戳歪了,摸在凛冬唇上。
气刹制动发出放气的声音,指腹下柔软冰凉的触感被极速放大。
凛冬没有什么反应,他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拿开手,面罩脱手夹在两人胸口之间。
自卸车停下来之后,司机站起来,探身到后排,撅着屁股去摸扔在小床上的酒壶。
床底下的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不敢动弹。
司机没摸到酒壶,嘟嘟囔囔地坐回驾驶位,灌了口水,踩下油门又开始骂街。
左辰伸手去拿面罩,刚拿起来,又是一脚刹车。
“娘的!会不会开车啊!!”司机打开车窗冲前面急刹的车吼道。
后排床底下,左辰的脸烧了起来。因为惯性想要找地方支撑,他一条腿顶开了凛冬的双腿伸了进去。
跟迦南、路马他们,别说为了做任务挤在一起了,就是光着屁股睡一张床上他都不会脸红,怎么到凛冬这里,他就紧张成这操行?跟特么小媳妇似的……
他想撤回腿,没想到却被凛冬用力夹住。
冰冷的声音近在咫尺:“别乱动了。”
自卸车被入口的守卫士兵拦了下来。
“什么情况啊长官?”司机讨好地问道。
“例行检查。”士兵不带感情地回复,“你不用下车。”
几个士兵登上自卸车的驾驶室和车斗检查,司机是个老油条,忙着给士兵递烟递水。
一个士兵登上后排,脚下咔啦一声,踢到个金属制品,司机耳朵尖,赶紧凑过来把酒壶捡起来,擦了擦想揣进怀里。
士兵见他这么宝贝这个酒壶,一把夺了过去,打开闻了闻,见其他人检查完下去了,低声呵斥:“你哪来的‘战栗’?”
‘战栗’是一种违禁烈酒,喝一口就能产生短暂的幻觉,是流行在贵族间的致幻剂的平替。
司机心虚了,担心自己被抓起来,把酒壶塞给士兵:“长官,这是别人送我的,这就是酒,什么战栗不战栗,我不懂这些,您要不嫌弃就给您!”
士兵很满意他的识相,把酒壶塞进腰包,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就下车了。
左辰不知该作何感想,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亏他刚才还想被发现了就强行突围呢。
他的腿还夹在凛冬的双腿丨间,想撤却撤不回去,两人就保持着这样暧昧的姿势——至少他觉得很暧昧——随着自卸车的在砂石路上颠簸而贴来贴去,蹭来撞去。
他身体起了反应,叫苦不迭,贴得这么近,对方肯定发现了。
对方发现了却依然不放开他,冷淡的唇角略微有点上扬的趋势,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自卸车晃了一下停了下来,司机下车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凛冬单手勾起面罩,扣在左辰滚烫的脸上,松开他从床下钻了出去。
左辰揉了揉被夹得生疼的大腿,心跳加速,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凛冬修长有力的双腿,夹着自己的腰时会是怎么样的销魂。
这想法一冒出来,就刹不住车了,非要朝着悬崖飞驰而去。
他跳下车,弯着腰,面红耳赤道:“你玩我?”
“你说过,”凛冬看起来心情不错:“可以把你当成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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