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2 / 2)
“有点远,靠着城西街了。”
温把酒说了个地点,地图上显示做地铁都要一个多小时,开车走城郊高速也要半个小时。
沈肆点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又盘起了那两枚核桃,“等秦究回来,我借一下他的车送你回去。”
温把酒愣了愣,没想到一天时间,沈肆对她的同学情谊竟然能这么深厚。她眨了眨眼,客气道,“把我送到最近的地铁站就好,到站后我会让我妈过来接的。”
沈肆“嗯”了声,没强求。
温把酒看了手机的电量,还剩15,屏幕电量一块上已经亮起电量不足提示的橙色,她今天出门没带充电宝也没带数据线,看起来只能省着点电用了。
春雨还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是最容易入睡的白噪音,温把酒探探头又瞥了眼屋内,许是在寺庙里的缘故,沈肆身上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冷漠感似乎都淡了不少。
寺庙房檐上挂着惊鸟铃,春雨袭来,里面的铜珠撞击铃壁,发出当啷当啷的响声,温把酒听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沈同学,你在寺庙里静修,是不是因为这里你会睡得好一点?”
沈肆“嗯”了声,忽然托着腮笑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不是要出家。”
他略侧着头,屋里的暖光灯照在他身上仿佛将他整个人都打了一层橙色的蜡,神态悠然,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温把酒的问题冒犯。
温把酒笑了笑,她一开始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不过很快就排除了。
老朱物理课罚站的时候,她问过沈肆为什么不回家睡,那时候他给的回答是家里没人给他念经念书,睡不快。她那时候还以为念经是个生动的形容词,用来形容朱时的课如念经般让人想睡觉,结果今天她才发现念经是个实打实的白描。
沈肆这人有严重的睡眠障碍,念经和念书都是不可多得的催眠利器,他在佛庙里静修也说得过去。
秦究陪徐举案送完了菜就回来,他没什么耐心哄小孩吃饭,还没进屋就在走廊外叽里咕噜地抱怨,“我靠,徐举案这妹妹也太能折腾了,吃个饭和打仗似的。”
他上衣上隐隐还有粥印,显然是被祸害的不轻。
沈肆抬头看了他一眼,“车借我一下。”
“干嘛?”秦究戒备地回望,握紧才到手两天的车钥匙。
沈肆望了眼走廊上的某个身影,不言而喻,“送个人。”
秦究:?
不是,这还在寺庙里呢,我怎么就突然闻到一股酸臭味了?
“车没油了。”秦究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转头对温把酒道,“小妹妹,你家里管得严吗?”
温把酒也不知道她这一好好的同龄人怎么就成“小妹妹”了,她忽略了这个称呼,回答道,“不严,但是我习惯了早回家。”
温原和田沁月两人对她的教育从来都是放养形式,从小到大几乎从不干涉她的自由,只不过温把酒这个人安全意识比较强,向来不会超过晚上十点才回家。
“不严啊,那这不就好办了。”秦究直接忽略了温把酒的后一句话,大手一挥道,“让沈肆带你去开房!”
温把酒:?
不是,是我想的那个开房吗?
沈肆半眯着眼踢了秦究一脚,“带着你的破车,滚。”
-
秦究说的开房倒不是那么的不堪,就是字面意思,给温把酒住了个饭店,还是个挺有意思的饭店——阿弥陀佛大饭店。
外面的雨还没停,这么晚一个小女生出租车回去也不安全。温把酒不是矫情的人,在家庭群里报备了之后,干脆利落地就住下了。
他们才进门,大堂里的服务人员就扬着笑容鞠躬,然后贼大声喊了句“吉祥!”,温把酒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回道,“如意!”
拿电子身份证办理了入住,沈肆直接刷了卡,温把酒要转钱给他,被徐举案给拦住了。
“这酒店有肆哥他们家投资的,这钱就是左口袋出右口袋进,没必要转钱,我们多熟的关系了啊!”
温把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徐举案划分到熟人的部分了,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也没强求非要转钱。
徐举案带着他的宝贝小祖宗妹妹徐齐眉也开了房,寺庙里面没有多余的空房了,除了沈肆,他们其他人都办理了入住。
温把酒进了房间就接到了高风的电话,他声音听起来有点缥缈,估计是边抽烟枪边打的电话。
“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收获?未来的理想思考的怎么样?”
温把酒脱了外套扔床上,“嗯”了声道,“想好了,我还是想要当个有钱人。”
高风:?
“你在这和我扯淡?”
温把酒摇了摇头,“不是的师傅,我就是觉得我这个人可能天性还是有点好吃懒做想发财。”
多少年的师徒关系了,高风一听温把酒这话就知道她在满嘴跑火车,没一句真话。他不高兴地哼了声,说道,“这么想发财,有钱赚不赚?”
温把酒听这话总觉得有小时候让她去卖艺的那味儿了,摆了摆手,异常严肃地道:“师傅,容我提醒你一下,您的徒弟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光奖学金就不少钱了。”
高风根本不信她这屁话,“我和沈家那疯子搞了个比试,徒弟上,胜者有十万的奖励。”
温把酒立马答应,“嗐!钱不钱的不重要,主要我这个人天生好强不服输,就喜欢赢!”
高风被气笑了,哼了声就立马挂了电话。
温把酒“啧”了声,觉得高风这脾气似乎越来越臭了,一点都经不起逗。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沈肆的声音在外响起,“是我。”
温把酒开了门,“怎么了?”
她有点奇怪沈肆竟然还没走,却见他突然伸手递过来一个小袋子,印着一个数码品牌的logo,轻轻巧巧的。
“不是说没带没数据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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