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之后新难出(2 / 2)
大家围成一团,本来不同身份的人现在都相处地很融洽,端木云看向风清邪,主动端起酒碗:“白天多谢了。”
风清邪知道她说的是她替她挡的那一下,微微颔首捧起茶:“不谢,以茶代酒。”
端木云这才注意到,风清邪三人面前放的都是茶,不是酒,道:“酒是你们门派的禁令吗?”
“非也,家师酗酒,一喝酒就哭个昏天暗地,于是我在门规里加了个不许喝酒。”风清邪笑了笑如实回答。
“你还能加门规?”端木云对此表示惊讶,在三神阙能修改门规的只有掌门,而且还得联合其它长老的同意。
“能啊,我是大师姐。”风清邪不以为然,端木云没有这样的权力,有些不可置信,风清邪又道:“不过师父会背着我偷喝,习惯了也不算什么规矩了。”
端木云不禁好奇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门派啊。”
“天秀。”风清邪抿口茶淡然一笑,“没听过正常不用反驳。”
小六赞道:“你们门派一定很低调。”
顾庭正大口大口吃着久违的烤鸡,口齿不清摇了摇手:“我们天秀,就是……哎呀!”
话未说完他就被牧杏遥捶头了:“出门在外,低调是应该的。”
“三师妹,你怎么不按口号来?”顾庭抱怨着,偷偷摸摸绕过风清邪去小二那讨酒喝,风清邪正要拦着,顾庭也道:“大师姐,你也不记得了?这可是你教我的。”
端木云更加感兴趣了:“你们还有口号?”
“那当然了,来来来咱给你们漏一手。”顾庭托着酒壶回到位置,风清邪也很有兴致,牧杏遥无奈扶额,能怎么办呢?就宠着呗,大师姐都不反对了。
于是三人并坐一排,整齐地念道:“我们的口号是,天上天下,唯我独秀!”
端木云先是愣了一会,不知谁带头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家全都哄堂大笑,气氛热到了极致,连旁边一窍不通的小二也跟着乐呵了起来。
“听着怎么这么像个传销的呢哈哈哈。”小六年纪小,笑的最欢。
端木云咳了咳,看向牧杏遥:“以前你无趣的很,现在有了师门比以前倒是有活力的多,过去的事情不说了,至少今天我们不是对手。”
“哼,勉强吧。”牧杏遥别过了头。
“哎小二哥,你爹呢?”风清邪问道。
“我爹去上坟了,今天是我娘的忌日。”小二不痛不痒道。
他这话一说,众人都哑口无声了,小二倒是很看开道:“不过他从不叫我去,山头危险,但道长们降妖了,今天以后我可以每天去看次我娘了。”
“那什么,别难过,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顾庭不太会安慰人,摸了半天后脑勺也只憋出来这一句。
“我不难过啊,也许她去了西极山的极乐净土世界。”小二开朗地笑了笑。
周围还是有些沉默,大家多多少少都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在的或者是不在的 ,思念都如屋梁落月,每个影子里都在怀想着。
“哎呀呀,大家不要这么伤感,继续喝。”小二用筷子敲了敲桌子,众人也纷纷拿起酒杯,风清邪更是道:“顾庭想喝酒就直接喝吧,不必遮遮掩掩了。”
“大师姐精明!”顾庭一笑,端过酒碗找小六碰杯去了,端木云和风清邪却各怀心事,毕竟她们到这儿来的真正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这时店主推门回来,依旧提着那盏灯,看见她们在喝酒,朝她们笑了笑道:“各位尽兴啊。”
小六挥着手:“那是,好不容易有个喝酒的机会,当然要喝酒了。”
店主点了点头:“各位什么时候回去啊,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给各位准备的,路上风雪大,得备一点。”
端木云道:“我们还想参观参观,店主不必如此为我们着想。”
“哦,那好吧,各位继续喝,我就不奉陪了。”店主随后进了屋,小二赶上去扶着他进去了。
酒足饭饱之后,端木云等人回了屋,小二在收拾桌子,顾庭在帮他收,但他今天喝的有点多,醉醺醺的,小二道:“您还是回去睡觉吧,这儿有我就行。”
顾庭边往袋子里扔剩下的鸡腿糕点便摇头:“不,我带些东西给坏坏吃,还能,帮你,嗝儿~~”
“坏坏?”小二反问道,牧杏遥也好奇道:“那是什么?”
风清邪及时打断:“哦,顾庭小时候养的狗,怕是想起小时候了。”
她让牧杏遥扶顾庭回去睡觉,牧杏遥一脸狐疑地上前扶他,他还反抗,牧杏遥干脆直接把他打晕了抗着上了楼。
小二目瞪口呆,朝她们离去的方向结巴道:“你师妹……多少有些暴力。”
风清邪赔笑道:“见怪见怪,我习惯了。”
小二不一会儿收拾好了,就着烛火跟风清邪唠起了家常:“我不太记得我娘长什么样了,反正她很温柔,每次赶集回来都会给我带糖葫芦吃。”
“我爹啊,从小就喜欢我娘,后来费尽心思娶回了家,走路都要背着,我那时候还很小就只能跟在他们俩身后拽着我娘衣摆大步大步着走,滑稽的很,两人郎情妾意甜甜蜜蜜的,难舍难分。”
风清邪轻声笑了,小二又接着说道:“后来,我娘就生病了,冬天没能熬过去,我爹抱着我娘的尸体好久没有放下,但离别总是那么痛苦和现实,不可能一辈子都不放的,从那以后我爹冷漠了许多,我就拼命在家干活啊,想着更懂事点让爹开心,但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不知道是哪天了,爹很高兴,说他见到了娘,我知道那又是他在做梦了,他开始成天往山外跑,我就在家一直等他,后来我们家就开了客栈,虽然没什么生意,但也算是个家底嘛,我爹给我留着取媳妇儿呢,不过我不娶,我要一直陪着他。”
“他太孤单了。”
外头风声呼呼作响,雪花遍天如鹅毛撒落,风清邪叹气道:“是啊,人死了不痛苦,失去了的人才是最伤心的。”
牧杏遥刚刚弄好,来到楼梯口,听着小二静静地说着他的故事,心中也很是悲伤,她出生时便死了母亲,从小就被人当做讨命的鬼,除了父亲没有人爱她,她也很想他父亲,白牙谷一别后还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过牧游行说,只有变得厉害 ,才能够回去见。
所以,她要变得更强!
风清邪提着烛火来到牧杏遥的面前,那边小二已经收拾好了,互道晚安后,两人随即回了屋子。
简单洗了过后,牧杏遥突然问风清邪:“师姐,你送给我的那个风鉴,是在那儿买的啊?”
风清邪洗着手不紧不慢道:“哦,那个啊,我自己做的,没事就爱做东西,也寓意个平安。”
牧杏遥怅然若失点了点头,心里有话却不知怎么说出来,风清邪问:“怎么了,今天风鉴有什么差错吗?”
牧杏遥连忙道:“哎没有,就是,我很喜欢,谢谢你。”
风清邪眼睛微阖,笑了笑:“嗯,不要弄丢了。”
两人各怀心事躺在床上,夜更深了,雪也大了,也就渐渐睡着了。
牧杏遥后面睡得很沉,也做了很多梦,梦到那些人叫着她灾星,梦到父亲失望的眼神,又梦见风清邪死在了自己面前,不由得满头大汗,等她惊醒时,天已经亮了。
虽然身旁无人,但被服还是温热的,风清邪应该刚起来不久,牧杏遥看着床边的风鉴,疑惑了一下,她什么时候把风鉴拿下来了,没有多想她又把风鉴戴上了,隔壁传来风清邪喊顾庭起床的声音,下一秒,风清邪就急匆匆地推开了门,两人对上视线后,牧杏遥懵道:“大师姐,怎么了?”
风清邪有些慌张,面色凝重:“顾庭他……”
“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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