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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似乎下的更大了些,“沙沙”的声响在耳道旁徘徊,沈听肆的声音却干净利落的冲破这些杂音,掷地有声的落到她心上。
她看的是什么?
看的是差距,看的是自己的妄想。
陆尔清了下嗓子,佯装平静的说:“车,正好有车过来。你下班了?”
“嗯。”沈听肆一手搭着方向盘,微微朝那头倾身,他只穿了一件深色衬衣,领口微敞,因为动作少许皱在一起显出漂亮的腰肢线条,“你去哪?”
陆尔说:“回家。”
两人间的雨帘越来越密集,一阵冷风刮过来,陆尔恰到好处的打了个喷嚏。
沈听肆礼貌询问:“雨大了我送你一程,你住哪?”
陆尔举着伞的手无意识的收紧,廉价公寓,某种服务行业者的聚集地,充斥着底层人士的狼狈和落魄,。
她住的这个地方并不想让沈听肆知道,她承认自己自卑,在这个天之骄子般的男人面前有这种负面情绪很正常。
但是偏偏还有什么东西不服输的冒了头,那种想要与他拉近关系,想要再更近距离的看看那张精致的面孔,甚至还有一种想要在他生活中占据一隅的奢望,尽管被无奈扫进角落,还是不停的轻拍提醒着她。
偶像剧不是都那么演的吗,身份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冲破世俗阻拦,愣是恩爱非常。
“不用了,我住的不远,走几步就到。”陆尔僵硬的笑了笑,“谢谢啊。”
沈听肆没有坚持,方才那句话更像是不过心的客套。
车窗重新升了上去,发动机在雨夜中轰响,带动车子快速驶了出去。
陆尔原地站了几秒,转身走向自己的住所,步伐快且凌乱。
又一个周末到来。
沈听肆用完早餐后,牵着宾果去爬山。
大早上的,爬山健身的人居然也已经不少,中途还遇上小区邻居,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妇。
“小沈今天也起这么早啊!哎呦,这狗看着又大一圈了。”老太太头发灰白,逢人就笑,精神头很好。
一双儿女定居国外,也想把他们接走,二老不愿意长时间坐飞机,担心有这个身体过去,没条件再回来,还是这里住着舒坦,拒绝折腾。
“张阿姨早。”沈听肆看了眼吐着舌头的狗头说:“是胖了点了,这个狗长得比较快。”
“会吃好,跟人一样,能吃是福。我今天中午在家包饺子,你到时候过来拿点。”这张阿姨往常也没这么热情,上次说起过她那个侄女,路上见过沈听肆一面,说就此惦记上了,想介绍两人认识一下。
沈听肆心里有数,只说:“谢阿姨,我等会跟朋友有约了,下次有机会再吃。”
话落,抬脚便走。
老太太不死心的还想说什么,被老伴一把拉下:“你年纪大了是真糊涂了?人都躲成这样了,你还不死心的往上凑,差不多得了。”
“那这不是欣欣喜欢嘛,我家孩子也不差呀。”
“不差归不差,你孩子不差人家就非得喜欢她了啊?没这个道理嘛。”
一口气跑上山顶,后背立马冒了层汗。
平台空旷,风更大,沈听肆拉下冲锋衣拉链,露出黑色的贴身内搭。
稍微吹了会,便回身下山。
沈宗平电话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最近工作忙不忙?”那头的声音带着点上了年纪的沙哑和浑厚。
沈听肆敷衍的“嗯”了声:“你什么事?”
沈宗平静了一瞬,似被他这态度气到,但又忍着没发作:“你碧琴阿姨过几天生日,她想你回来,一……”
沈听肆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往兜里一放,牵着宾果去宠物医院洗澡。
可能时间还早,零星几只猫狗,规模没有上次的庞大。
等待的时间里,沈宗平可能觉得气不过,信息狂轰乱炸了过来,沈听肆一条没看,直接给他拉进了黑名单。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黑名单里属于沈宗平的号码没有百来个也有几十个。
沈宗平甚至有个专门联系沈听肆的手机,就是为了方便频繁换号码。
两父子关系一直以来都不太好,尤其在韩孝静意外过世,不到一年沈宗平迎进陈碧琴之后,更是降至冰点。
那时候沈听肆几岁来着?
好像刚上大一,距离现在近乎十年的时间。
沈听肆闭了闭眼,突然有点说不出的疲惫。
烘焙店九点开门,整理货架,土司装盒,再把工作号上的单子理一理基本就十点出头了。
今天店里多了个小男孩,是老板的儿子,他要留到中午等保姆过来接。
靠墙的桌上放着他的作业,旁边还有一盒泡芙。
陆尔路过时瞄了眼是一年级的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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