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宠2(2 / 2)
至于谢莺,已经抱起了travis,放在腿上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它的脑袋。
林元枫路过她时,她忽然伸手将travis从腿上赶了下去,而后朝林元枫抬起手,偏过头笑道:“沈律师,你把我抱过来的,再把我抱过去吧。”
林元枫挑眉,没说什么,又把她抱回去,俯身将她轻轻放在了轮椅上。
谢莺坐好后,揽住她脖颈的手也随之放下,只是过程中,不经意间碰了下她的西装口袋。
“草坡上的紫花泡桐树开花了,那一片都是,风景还不错。”她在她耳边轻声道,“沈律师如果喜欢,可以去看看。”
林元枫同样轻声回她:“好。”
而谢安梧那边,他正叮嘱着眼镜男人什么,并未在意她们这边。
林元枫见状不再停留,起身离开了。
不过她走得慢,还没到门口,就听见身后又响起了谢氏兄妹的对话。
谢安梧声音低沉,似乎很是恼怒:“你的耳钉呢?怎么又扔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许扔的吗?”
“我没扔。”谢莺语气里毫无起伏,“可能是掉在哪里了吧,我等下找回来就是了。”
林元枫闻言,脚步加快,很快离开了主屋。
谢家宅邸雄踞于吴平市陇西区西面方向,临近洛湖和宝山塔,处于一片私人封闭式地段,四面绿植环绕,宅邸外的白石英围墙上也爬满藤蔓和花枝。
在外面远远望着时,宅邸犹如电影里的城堡一般神秘,当然,进来时的感觉同样如此。
出了主屋,绕过石雕虎头喷泉,入目的是大面积的花圃和鹅卵石路。
不远处的园丁正在侍弄花草,没人注意她的行踪。
林元枫巡视一圈四周,朝主屋后方走去。
这里是游戏系统构造的两百多年前的世界,每一处细节都让她暗叹,仿佛这个地方真实存在过。
也幸亏在进入游戏世界后,选择的身份会为她注入附带记忆,让她不用在进入游戏前查相关资料,也能在这里适应得很好。
宅邸比她想象得要大,还带有一片弧形的游泳池,旁边放置几张白色躺椅和圆桌,以及几把撑开的波尔多色伞面的遮阳伞。
阳光将蓝色池面照射得波光粼粼,林元枫眯起眼睛,看见了远处弥漫着一片深紫色,如絮状的云在慢慢飘动。
她朝那处走去,谢莺说的那片紫花泡桐林就在一处隆起的土丘上,不高,上面种满了马尼拉草,沿着山丘坡面,一侧铺有剁斧条纹面花岗石长阶。
林元枫今日穿了双黑色漆皮的小高跟,没走石阶,直接踩上土丘时,软陷的泥土触感让她微感新奇。
有蟋蟀从脚边跳过,她弯下腰,直接抓住了它,捏在手里。
山丘顶部设有一张铁艺榉木长椅,就在泡桐树下,此时椅面铺满了紫色的花瓣。
她慢慢走到座椅边,从兜里拿出了刚刚谢安梧给她的信封,用它扫开椅面上的花瓣,坐了上去。
随后举高信封,迎着光眯起眼睛打量片刻。
表面看上去倒是平平无奇,只是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林元枫感受了下它的重量,很轻,再用手指压了压,里面似乎放着一张硬质的卡片。
打开信封,里面装的竟是一张邀请函。
林元枫挑眉,拿出了邀请函,将那只一直被她捏得生无可恋的蟋蟀塞进了信封里,折下封口封好。
再看邀请函,封面上面写有“临川酒会”四字,打开,里面则有“恭迎沈宣渺小姐光临”一句。
林元枫粗略回忆了一下,这“临川酒会”是律政界某个大能定期在江宁临川公馆举办的酒会,旨在邀请律政界各精英相聚。
这是沈宣渺一直想要参加的一个酒会,此前她有托过关系请人向这位大能要过一张邀请函,但被婉拒了。
谢安梧帮她弄到这个东西,确实是投其所好了。
正专注地盯着手里的邀请函,忽然听见几声狗叫。
转头望去,那条浑身雪白的博美犬正在朝这里小跑过来,而它身后,则跟着转着轮椅过来的谢莺。
林元枫微微笑了起来,看着谢莺一路到了山丘下面。
“谢莺小姐?”她语气有些轻佻,“要帮个忙吗?”
谢莺抬头看她,也是笑着的:“劳驾。”
林元枫便下去把她抱了上来,放在榉木长椅上。
那条博美犬懂事,自己乖乖蹦到了主人脚边,谢莺弯腰,把它抱起来放在膝上轻轻抚摸着。
两人并肩坐着,一时间谁也没先开口,沉默地望着泡桐花瓣悠悠落下。
片刻,谢莺才拂去肩上的花,淡淡开口道:“两年前,我父亲把我骗到这里,谢安梧叫我去书房,在我的茶水里下了致晕的药物想要强奸我。”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林元枫却敛了笑偏头看向她,听得认真,“我在失去意识前,跑出书房,从楼上跳下去摔了个半瘫,这才逃过一劫。住院期间我要他们给我买了一条狗,后来在谢家吃的每一样东西,我都会先给它尝尝再吃,避免这样的事再发生,这才有了你今天看到的那一幕。这两年里,谢安梧没办法让他那些龌龊的心思得逞,就迁怒到我的狗身上……他不让我养,我就绝食,travis已经是我养的第五条狗了,其它的都被他偷偷弄死了。”
林元枫听完后眉头轻皱:“你不是他的妹妹。”
“我当然不是。”谢莺眉眼寂冷的,话语里蒙了层冰般,闻之即颤,“两年前我父亲把我送给他,对外声称我出车祸死了,还给我办了死亡证明,从此以后,我就成了‘谢莺’,变成了他的妹妹,每天被关在这里面。”
林元枫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他们的确不是亲兄妹。听她说的这些,这应该是个强取豪夺的故事。
“那你原来的身份是?”
“唐从心,我原来的名字。”谢莺垂眼,因久居室内而鲜有血色的手轻轻抚过travis的背,两处颜色是不一样的白,“现在的财政局局长唐成强是我的父亲。谢安梧是我在南平大学同社团的学长,曾经追求过我,我没有答应。后来我毕业前往伦敦大学的巴特莱特建筑学院攻读硕士学位,研二那年回家,父亲说他得罪了谢安梧和南耀集团,要我去求情,当时他还只是个机关科长,我问他怎么得罪了谢安梧,他却不说,等我到了谢家,才知道一切都是陷阱。”
“……”
“我被囚禁在谢家没多久,我的外公得知我出车祸去世的消息后便病倒了,他去世那一天,谢安梧特意告诉我这个消息,笑着看我坐在轮椅上无能为力。”谢莺说到这,停顿了许久,林元枫在她深黑的眼眸里看见了噬骨的恨意,缓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沉沉道,“在谢家的这两年,我没有一晚是睡得好的。就连他给我取的这个名字,都无时无刻不在羞辱我就像他豢养着的一只鸟一样,供他取乐。沈小姐,如果这个世上真有公道,那我的公道又在哪里?”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转头和她对视,面色平静,眼里却是深不见底的疏寒。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