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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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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飞和一群的哨兵领着林苑来到治疗室。这是一间专门给受伤哨兵准备的屋子。

 为了不让精神脆弱的伤员在治疗期间受到影响,治疗室所有的墙体都用上厚厚的隔音材料,确保屋子里的伤员的精神世界不会再受到外界噪音的影响。

 林苑站在屋外的多层夹胶玻璃窗前,看着治疗室。

 治疗室里亮着柔和的灯,一堆的医疗设备拉着凌乱的线条。唯一的一张病床上,紧紧地绑着一个哨兵。

 哨兵此刻看起来很安静,有一头金色的长发和俊朗的五官,双目茫然地睁着,空洞无声地看着屋顶。

 他双手被交错叠在肩头,被厚实的束缚带从上到下严丝合缝地绑死了,脖子和脚上还额外扣上粗重的铁锁,嘴里绑着一条防止他咬到舌头的圆柱形口勒。

 不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什么样的剧烈挣扎,才不得不对病人这样的严防死守。

 “怎么样?”

 屋外的沈飞和哨兵们紧张地看着林苑,仿佛林苑隔着玻璃这样看上一眼,就能够定人的生死。能立刻给他们一颗定心丸或者一份死亡通知书。

 “我想知道一点详细的情况,他的精神体是什么,以及目前表现出来的状态。最好能知道他在污染区内遭遇了什么。”林苑说。

 沈飞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你知道的吧?污染区就像是一个个古怪的噩梦,每一个污染区都完全不同。里面的畸变种也各有不同。”他解释到,“它们有些渴望人类的血肉,有一些却喜欢污染人类的精神世界。还有一些,只要你不触碰到它们的界限,它们甚至可以和人类相安无事的相处。抓住雷歇尔的那只畸变种,就想把他变成自己的同类。”

 林苑表示自己不太清楚,她在白塔里读书的时候看过很多人类和畸变种战斗的宣传视频。视频里的那些怪物清一色的凶残嗜血,杀戮是它们的本能,和战斗英雄们打得热火朝天,毫无理智。

 在她自己刚刚经历过的污染区内,人头型的怪物追逐人类的鲜血,尖锐的口器夺取了不少人鲜活的生命。

 “你说的那些是最低等的畸变种。”沈飞这样说,“它们只大多出现在刚刚成型的污染区里。事实上污染区里,强大的畸变种并不只是单纯的野兽。它们诡计多端,性格各异,各有自己的怪癖和习性。”

 “5号污染区里有一只畸变种,特别喜欢强大的哨兵,但凡落入它手中的哨兵,它从不杀死,只囚禁在身边反复折磨。直到破开哨兵的屏障,污染精神世界。直到人彻底的崩溃,狂化,变成和它们一样的畸变种,永远留在怪物的世界里。”

 “我一直有一种感觉……”沈飞沉吟了一会,“它就是喜欢让人留在里面,变成怪物,从此活在污染区里。”

 “污染区里的遭遇……”仿佛想起什么不愿意回忆的画面,沈飞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抹了一把脸,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赶到时候,那只怪物把小雷摆在一个高台上折磨,最可恶的是,它的孢子弄出很多假人,就那种看上去和真人很像的东西。那些人里有我,有这些兄弟,还有一些小雷的亲人,总之都是他记忆里最亲近的人。它们让那些顶着我们的脸围在一起,眼睁睁看他被一点一点的折磨,还在他身边笑。”

 他的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墙壁,“我到的时候,把那长着我的脸的家伙捶得稀巴烂。但一点用都没有了,雷歇尔在那里被折磨了三天。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已经不认得任何人了。”

 治疗室外的气氛很凝重,哨兵们都红着眼眶,咬着牙不说话。显然他们每个人都参与了那次救援,心底留下

 了难以忘怀的愤怒。

 全场只有大概只有林苑依旧还能维持着她那张标志性的,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唔了一声,说,“那好吧,我进去试试。”

 说完这话,她转身推门就进去了。

 哨兵们挤在屋外那道玻璃的观察窗前,一脸紧张地看着屋内。

 他们屏住呼吸,看着那位年轻的女向导进到屋内。

 向导一脸平静地在水槽洗了洗手,折好衣袖,在病床边找了张椅子坐下。

 被绑在病床上的雷歇尔毫无反应,双眼漠然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似乎并不在意身边坐下了什么人,又或者要对他做什么事。

 戴在林苑左手手腕上的个人终端亮起来,弹出了好几个虚拟屏幕,连接上了病床上哨兵的生命监测仪。

 她看了一会各种身体数据,伸出右手,稳稳按住了哨兵的眉眼,遮住那双湛蓝色的双眸。

 “她她她,她这样就上手了!”窗外的大虎险些跳起来,被七八个人瞪了一眼,飞快地用蒲扇大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尽管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里面听不到一点点外面的动静。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林苑的治疗。

 “这就开始了?”他捂着嘴,几乎用气音和身边短发的女哨兵窃窃私语,手里比划着手势,“小鸟,我怎么听说疏导前要更衣,熏香,还要放音乐什么的?”

 绰号小鸟的女哨兵紧张地盯着屋内,摇摇头。

 她也不懂,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向导的精神治疗,和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花里花俏的画面,还真的是不一样呢。

 “她一路奔波,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进去了。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应该感谢她。”小鸟这样说,“毕竟雷队已经……”

 她把后半句不吉利的话咽回去,“不管怎么说,疏导一旦开始,就不能被打扰。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安静,守着这道门,不让任何人影响到里面。”

 透过玻璃,坐在床边的那位姑娘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虚拟屏幕莹莹的微光打在她镇定而冷淡的面孔上,莫名地带给人一点点安心的感觉。

 ……

 林苑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坍塌了大半的房间内。

 这就是雷歇尔的精神图景?

 她抬头打量四周,小小的房间原本应该是个很温馨的地方。条纹的壁纸,漂亮的壁灯,还有一张木质的小床。床头柜上摆着一盆绿植,还有好几张相框。

 林苑看了一眼那些照片,大都是一些合照,照片上的哨兵们相互勾肩搭背,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仔细看看,有好几张面孔的主人林苑都认识,徐飞,大虎,小鸟……这会守在治疗室外的那几个,基本都出现在了照片上。

 这是在雷歇尔心里,最温暖安全的地方,留着他最重视的人的影像。

 温馨的屋子如今崩塌了大半,大部分的墙壁和屋顶都坍塌了,只剩下了这一个小小的角落。地板断裂的缺口很不平整,不断渗出沥青似的黑色溶液,浓黑的液体滴滴答答地向下滴落。

 林苑走到断裂的地板的边缘,向下看去,楼下是一层又一层碎裂了的房间和屋子,深不见底。

 这里或许本来是一个巨大而坚固的城堡。如今只剩下无数残缺不全的屋子还漂浮在空中。

 向上看,可以看见血红的天空,一只只巨大的眼睛悬挂在红色的苍穹之上,诡异而令人恶心。那些眼睛冰冷地盯着崩塌中的世界。

 往下看,看不到尽头,破碎了的墙壁、地板、楼梯和各种家具零零星星地四处漂浮,不断有碎片掉落,到处都在向下流着黑色的液体,像流不尽的黑色血液。

 现实的世界里,病床边,林苑手上个人

 终端的虚拟屏幕上出现了红色的警报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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