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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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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津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是不是不认识她?”薛流把最后那个少女拿出来,在叶津面前晃了一下,“她是圣少女,羽丘芽美。”

叶津抬眸,对上薛流那莫名有点得意的表情,揉了揉太阳穴,问:“你上班就带这些东西?”

很快,薛流的办公桌就摆了一圈手办,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到最新的都有。

“我上班只需要带一颗智慧的大脑。”薛流坐下来,一脸满意。“毕竟要长期面对你这张臭脸了,不得放点让自己赏心悦目的东西?”

傻逼。

绝世大傻逼。

叶津不想和他多掰扯,看他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切入正题:“商量一下中西医的教学计划?”

“行。”

叶津抽了本十四五规划的《温病学》教材出来,翻开目录摊到薛流面前,说:“第一次课我上,从绪论讲到辨证,第二次课,你从诊法讲到风温,你多讲了一个病,公平起见,最后的课,疟疾和霍乱我讲,四大家的学说你讲。”

风温是以肺卫表热证为初起证候的一类急性病,属于临床的范畴了,四大家学说是指王孟英、薛生白、吴鞠通、叶天士四位温病学家的主要成就。

这样临床内容和非临床内容分配得比较合理。

薛流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是每个病种,”叶津素白指节压在书面上,正翻开到风温那一页,“我的习惯是两节课讲概述、病因病机、诊断,两节课讲辨证论治。”

辨证论治是中医的特点,即关注发病的某一个阶段,当下的病理情况,有许多不同的病,却可以用一样的药方,正是因为彼时彼刻,所辨之证是一样的。

“不不不,太多了,辨证的时间太多了,”薛流连连摇头,“都学过《中医诊断学》了,学生又不是傻子,还要你教辨证。”

“可那是一个病的重点。”叶津的声音沉了沉,加重语气。

“是重点,但不是难点,”薛流往后一仰,椅子退出去几厘,他把脚抬起来放在工位上,双手相抄,“学生自己就能看懂的内容,没有必要让我们来教,这是大学,不是幼儿园,宝贵的课堂时间不应该给他们扩充更多的东西吗?”

叶津皱眉,眼底流过难掩的嫌恶,对此时此刻薛流的姿势很不满。

“那是大纲内容,你能保证缩讲之后学生的考试情况?”叶津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我不能,”薛流的腿晃起来,“你讲了你就能保证吗?你也不能。”

“那怎么办?”叶津有些不耐了,和这个傻逼对话真就是在浪费时间,大不了各讲各的。

刚刚有这个想法,但是又想到,要是各讲各的,他们一人一次课,学生听起来会有多混乱,该死的责任心又把他套在这里了。

“怎么办……”薛流闭目,两只手的中指放到两边太阳穴上,缓慢揉动,漂亮的眼尾随之被扯动,看上去莫名欠揍,“叶津,赌不赌?”

“赌什么?”

“电玩城开赛车,谁赢了就听谁的。”薛流的语气十拿九稳。

“呵,”赛车,叶津听到这里勾起嘴角,“行,上午我有课,下午办公室见。”

薛流睁开眼,双脚从桌子上放下来,说:“下午我有课,中午吧,你在几教?我去接你。”

我去接你。

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没问题,但这是薛流对叶津说的,听起来就有几分毛骨悚然。

叶津扯了扯了领带,拿起自己的电脑,留下一句“东教一号楼”就从门口消失了。

-

东教外边是大马路,里面挨着校园里的车道,也是去往教学区必经的第一栋教学楼,人来人往,路过的学生很多。

车道上停了一辆墨绿色的敞篷阿斯顿马丁,薛流正想看表,一阵“叮叮叮”响起来,他知道是下课了,十二点一十,叶津应该快出来了。

放在以前,他肯定会和叶津说,电玩城门口见。

但是那天去火车站送一个学生,送完遇到了叶津接学生,他故意嘲讽,显然,叶津被他的钞能力伤害到了,在学生面前窘迫吃瘪,最后垮起个脸坐了他的车。

叶津工作了这么久,还是住在员工宿舍,买不起车。

学校发的工资压根不够薛流开销,所以他根本就没看过工资卡,不知道一个月发多少钱。

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叶津的痛点,哼哼,嫉妒他出生就在罗马?那他薛二爷必然好好在他面前炫一炫,于是打电话叫司机开了辆跑车来。

上过薛流的课的学生,大多都还挺喜欢他的,所以就他等人这几分钟,不少学生跟他打招呼。

“薛老师好!”

“薛教授还不去吃午饭呢?一会儿下课了人超级多。”

“薛老师,你在这儿等人呢?”

薛流笑眯眯地回应着学生,恍然看到一号楼门口走出来一个挺拔精致的身影,正午阳光照在那人的脸上,眼睛微微眯起,仿佛睫毛都泛着金光。

薛流站直了身,说:“我等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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