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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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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云山喉头哽咽,两肩如山倾般塌下去,难以启齿的、小声的、试探的问道:“如果是做小……我、我发誓一定好好对你!”

林白梧心口骤紧,脑中“嗡”的一声响,不可置信的看向周云山,他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处空洞洞的一大片,有冷风呼呼往里灌。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不再喜欢他了,记忆里那个可以遮风挡雨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了。

林白梧轻笑出声:“你人前叫我‘白梧’,人后才敢喊我‘小梧’,你面子里子都不一样,竟还敢起誓说对我好?”

这一句仿佛利剑直捅周云山肺管子,怼得他哑口无言,他以为自己藏得可好,却不成想人家心里门清,他愧得满脸通红,张口半天,没吐出半个字。

林白梧冷嗤:“我是身有残缺、不好生养,可也不代表我就自轻自贱。我林白梧就是死,也决不做小!”

说罢他推开人,埋头往屋里跑。

周云山慌乱喊道:“小梧!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起步想追,可一想到他阿娘和秦锦在,便又停了步子。

他瞧着他那背影,想着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人,怎么如此能说会道了。

林白梧气的心肝疼,想着自己以前真是昏了头了,才心心念念着周云山。

一低头,就见堂屋门口的石阶上,大猫儿正立在那儿等他。见他回来,两步下了台阶,伸着圆滚滚的脑瓜蹭他的小腿:“嗷呜!”

一瞬间,所有的怨怒都消散了,林白梧蹲下身,将猫儿抱起来:“你在等我啊?”

大猫儿甩了甩尾巴,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风雪停了,天地肃杀,几人拜过山神,打算趁着这时候赶紧出发。

峪途山南坡是雪天打猎的盛地;且南坡坡势缓,雪浅,许多地方可以驾牛车,倒也省了不少力气。

门口,王氏挽着秦锦,将哥儿的小手交到周云山宽大的手里:“好不容易上趟镇子,带锦哥儿好好转转。”

秦锦垂个头,含羞带怯的,周云山却无心看,他小心看去林白梧,人家却根本没瞧他。

赶着日头,牛车在雪面艰难行路,车轮滚着白雪,咯吱的响。车上虽架了挡风,可这挡头遮三面、没封门,漏风。

秦锦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根本受不得这苦。

还没出发前婶子要给他系头巾,他嫌弃难看,怎么也不肯裹。这下好么,大风鼓鼓的,吹得他脑瓜子嗡嗡疼。

秦锦冷的直哆嗦,两手交握揣进袖管,仰头去看周云山。

因着出发前那档子事儿,周云山很是沉默,也不大敢看林白梧。

两人越疏离,秦锦越欢喜。

想起婶子嘱咐的话,他将身上棉衣裹得紧些,斜了眼窝在角落的林白梧,猫腰往车前头挪,一直挪到周云山背后。

周云山驾车没注意,就被人自后抱了个满怀。他一惊,听见秦锦软绵绵的嗔起来:“云山哥,我冷呢。”

老黄牛吭哧吭哧的埋头赶路,周云山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

秦锦羞红着脸:“云山哥,给我捂捂手嘛。”

周云山挺直脊背,头都没回:“这么怕冷还跟来,也没走多远,要不我送你回去。”

秦锦一愣,心道他回去,好让林白梧这个小贱人占了便宜?!他脸贴着周云山的背:“我不回,我不怕冷,我要和云山哥呆着!”

“那你就好好坐回去,前头颠,再摔了你。”

秦锦顶不开心的坐回车斗里,就见林白梧在看他。他冷哼一声:“看什么看!要不是因为你,云山哥至于大冷天的出门子吗!”

林白梧没说话,抱猫儿的手臂紧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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