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乐(2 / 2)
等等。
他怎么记得,他在企划书上看到过,当初凯斯之所以能研发出动力远超之前的推进器,就是克服了一项技术难题,好像也是高气压气机?
与此同时。
临江市的豪宅里,二楼卧室的门被打开,奚沛恒抱歉地快步走出来,对楼下的好友夫妇抬手打了个招呼:“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
“没事,快下来吧,”贵妇jenny在下面冲他笑,“小玉正给我看她新做的绒花呢,做的真好看!”
奚沛恒笑了笑走下楼。
女人们的注意力很快回到绒花上,没注意到奚沛恒的笑容末尾有些苦。
只有老刘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过去,来到奚沛恒身边,低声问:“怎么了?生意上的事?”
像他们这种人,就算是生意上出了再大的问题,都不会把情绪往家里带,奚沛恒刚才却几乎没藏住。
“还是凯斯。”奚沛恒背对着妻子压低声音,摘下眼镜抹了抹眼睛,那是一个压力很大的下意识动作,“说想要收购恒玉。”
老刘按住他的肩膀,把他带到一旁,皱眉道:“怎么又来?”
“三番五次了。”奚沛恒叹了口气重新戴上眼镜。
虽然现在已经是市值上亿的老板,但奚沛恒的身上却依旧还有着理工科出身的书卷气。
“凯斯和恒玉在规模上势均力敌,如果不是他们公司最近出的工厂爆-炸事件,甚至他们还要压过我们一些,同一产业链的上下游关系,他想要收购我们也正常。”奚沛恒叹气。
“但公司就像我的孩子,而且我们的最新高气压气机马上就要进入研发的最后阶段,之后的前途不可限量,我怎么可能随便就卖了。”
老刘愤然:“凯斯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怕撑坏了胃口!”
奚沛恒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老刘看到他眼中的担忧,心里一惊,用更低声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商业上的恶意大家都心知肚明,凯斯已经三番两次的想要恶意收购恒玉,都被奚沛恒巧妙地躲开了,难道这次又用了什么上不了台面的阴招,才让奚沛恒躁郁成这样?
奚沛恒掐住眉心,许久才沙哑开口:“他们威胁我的家人。”
“什么!”老刘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和奚沛恒好友多年,知道他这个兄弟干净得很,许多做到这个规模的企业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好的东西,但是奚沛恒从来都没有,他为人正派,不沾任何脏污,而这样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却被人用肮脏的恶意威胁。
“奶奶的!”老刘暗骂,抓住奚沛恒的胳膊,“如果他有动静你就报警,什么也别顾忌。如果再得寸进尺……”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交给我。”
奚沛恒知道他的朋友仗义,又怕他真做出什么,连忙摆手:“老刘……”
“爸爸!”
不远处的卧室里忽的冲出两个毛头小子,打断了大人之间的谈话,其中一个扑向奚沛恒怀里,另一个礼貌地叫了声:“叔叔好!”
奚沛恒露出温润的笑点头回应,他怀里的小东西仰头看他:“爸爸,你最近好忙,我感觉我有好久没和你说话了。”
奚沛恒怜爱地摸了摸奚斐然的头,奚斐然好像有一种神奇的能力,他嘴甜、会撒娇,稚嫩的话却总能戳到人心坎上,能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疼爱他,一看他什么烦心事都忘掉了。
贵妇偷笑着在任玉耳边道:“小小年纪就这么会,以后不知道迷倒多少少女呢。”
任玉哭笑不得。
奚沛恒宠爱又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这一刻他感觉无论遇到什么坎都无所谓了,总能过去的:“最近是有点太专注工作了,应该多陪陪斐然的,周末带你去水上乐园吧。”
奚斐然眼睛瞬间亮了,仅仅抱住奚沛恒:“好哎!”
厨师从远处厨房里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说饭已经好了。
两个孩子欢天喜地地喊着吃蛋糕了,率先跑了过去,四个大人也说说笑笑着落座。
长桌上的蛋糕已经插了七根彩色的蜡烛,背景的音乐被调小,任玉笑眯眯地起头,带着大家一起唱起生日歌来。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feiranhappy birthday to you~”
奚斐然闭上眼睛,胖乎乎的小手合十,虔诚地在心里许下愿望:“希望每一天,都可以像今天一样。”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奚斐然的许愿,任玉疑惑地回头,贵妇问:“还邀请了别人?”
任玉摇摇头:“没有啊,我去看看。”
奚斐然看着母亲拉开椅子站起来,向着门口走去,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忽然跳的有些快。
——我还没有吹蜡烛呢,妈妈。
任玉打开门,下一秒,惊恐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
一千公里外。
滕时已经安全坐直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感从心底混乱地升滕起来。
是不是有点巧了?
奚家即将推出最新高气压气机却被灭门,一年后凯斯就以高气压气机技术为核心生产出推进器,让公司站上了巅峰。
夕阳的余晖还没落尽,滕时身上却莫名的发起冷来。
如果他记得没错,上一世凯斯的推进器上市的时候,距离奚家被灭门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也正因为这样的时间差,没有人将凯斯和奚家的惨案联系起来。
而且,凯斯当时处于“防止商业机密泄露”的原因,在面向大众举行发布会的时候并没有着重提到高气压气机的核心技术,只着重介绍的是推进器整体的更新换代,只有投资人滕家知道细节。
最主要的,上一世,蒋家在发家初期表现得人畜无害,根本没有人有理由做出这种可怕的怀疑。
滕时双手撑住桌子,额头上隐约渗出了冷汗。
可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太了解蒋家人的心狠手辣,二十年的相处让他清楚的知道凯斯在被逼进绝路的时候会有多无底线。
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吗?
会吗?
滕时暗示自己不要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和敏感,然而心里浓烈的第六感,和所有逻辑拼凑的碎片都似乎指向一个猜想:
——会不会事凯斯遭遇工厂爆-炸危机,公司陷入低谷,为了救活公司,凯斯夺取了奚家的技术并灭了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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