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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竹十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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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亦安话里的意思很显然,让宋凯乐自个交代池洵在承山挖坑期间有没有遭遇不好的事情。

宋凯乐干巴巴地清了清嗓子,说:“几年前被几个非法份子拦过一次车,后来池伯懿找了几个人在他身边晃悠,就没出过什么岔子了。”

说完,他又悄悄去观察俞亦安的神情,前座挡着,他什么也看不到。

俞亦安推开车门,“没下次。”

宋凯乐眨眨眼,眉梢带笑:“你都活过来了,我也懒得再撺掇他。”

他有时候都怀疑俞亦安是在装失忆,比如此刻,明明都记不得和池洵之间的事了,下车后还要踹一脚他爱车的车门。

宋凯乐将脑袋伸出车外,见俞亦安没走,骂道:“火气真大!”

“还有一件事——”俞亦安无视他的情绪,站在后座车窗前,问:“七年前你因为吊尸案去找过我,我们聊了些什么?”

这件事说来那是真的话长,宋凯乐又喜欢讲正事的掺几句废话,一聊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

他搓着自己的下颚,“给几个确定性问题。”

“吊尸案案发第二天警方就确定了王东辉是凶手,目击者的口供也就可有可无。”俞亦安问:“你坚持让周老师去找小白,想从她那里问到什么?”

宋凯乐皱眉:“你不是翻过卷宗?”

“权限有限,只看到了大概。"

“怪不得。”宋凯乐脑袋微微往后一仰,正色道:“方书冰是编导专业,出事那天她和同学去郊外采风,回城的那个晚上坐的大巴车,途中经过服务区,她下车买吃的,就被王东辉绑走了。”

服务区人多,到处都是摄像头,王东辉是丝毫不怕被发现。俞亦安问:“预谋作案?”

“对。”宋凯乐说:“我查过大巴车的路线图,他是从出城就开始跟着方书冰,跟了整整两天,在她回来的时候才动手。”

俞亦安蹙起了眉,宋凯乐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说:“两个人没矛盾,两家也没矛盾,方鸿压根就不认识王东辉,所以刚接手这案子的时候,我就猜测不单单是一起绑架或者性侵案。”

宋凯乐叼了根烟,没点火,“结果如我所料,吊尸案的案发现场有台小单反,是方书冰的,里面的内容全部遭到了损坏,sd也没了,很像是拍到了不该拍的东西才没命的。”

只有公众人物或者在乎名声的人才会怕别人拍到什么,俞亦安又问:“凶手只有王东辉?”

宋凯乐点头:“案发现场只有他的作案痕迹。”

那就不可能是王东辉。

十四年前俞亦安就调查了王东辉的背景——30岁之前家庭还算美满,因为染上赌瘾,妻子与他离婚了。

自那之后王东辉就荒唐度日,吃喝嫖赌一样不落,三天两口因为酒后打架进拘留所。

概括来说——那时候的王东辉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名声受损。

“我让周辛一直去找小白,主要是想问问方书冰临死之前有没有给过她什么提示。”宋凯乐给烟点上了火,“可是这丫头吓得话都说不明白,白忙活了两三个月,后来她父母说换个环境能减轻她的病情,就搬去了外省,七年前回漉城的时候病情确实好转了不少,回来之后还让周辛去找你……这事周辛跟你说了吧?”

俞亦安缓缓点头,“小白说我知道吊尸案的案发过程,你找我应该也是为了问这个,我当年是怎么回答的?”

“你和那丫头就是相互踢皮球。”宋凯乐瞬间脸黑八个度:“小白让周辛去找你,你说让我们再详细问问小白,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俞亦安眨眨眼,“所以七年前你什么也没问到?”

“这我该问你吧?你那段时间到底在忙什么破事?”

俞亦安要是记得自己那段时间在忙什么,就用不着在这里跟他扯东扯西了。

一提到记忆受损的事,宋凯乐就念叨个没完没了,俞亦安也懒得再解释一遍,甩一句“闲的没事去洗个车”就走了。

身后的宋凯乐又喊了一嗓子,“我告诉吴童你的身份了,自己看着办。”

俞亦安:“……?”他这一天不是白瞒了?

正义的化身已经到了,他背对着俞亦安、和肖果笑着在谈论什么。

俞亦安第一次见把官司费全部捯饬在身上的律师,饰品到服饰全是限量,彷佛要时时刻刻提醒他的委托人——我有多么贵。

“……那辛苦警官挑一间有窗户的房间,我对环境比较挑剔。”

听到这句,肖果嘴角抽了一下,“那竹律师,我是不是也需要把你的委托人,一起带进您要求的环境里啊?”

“这倒不用。”竹布眨了眨无辜的小鹿眼,“她的呼吸会影响到我,而且她在本案里的所作所为,由我向你们解释即可。”

要不是他也是位稀有帅哥,肖果都想一杯咖啡浇他脸上了,真不是一般的矫情。

“您这边请。”肖果挤出一个假笑,招呼他进会议室时,瞥到了站在门口的大专家。

肖果一步迈过去,“方老师,一起呗?”

俞亦安闻不惯这位律师身上的香水,他至今都说不清这款香水里的尾调是什么,每次遇到喷这款香水的人,都自动与之隔三丈远。

再者,他要琢磨怎么忽悠白小小,没心思参与问询,于是拒绝道:“让小白跟你进……”

“这位先生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有点像。”竹布打断了他的话音,然后走台似的朝他迈过来,在一米外的空地上停脚,笑着问:“不知道先生你是否听说过y集团的亦董?”

他认识的律师里没有姓竹的,那就是以前在哪里打过照面,只是他不记得了。

俞亦安礼貌一笑:“没有。”

“那真是可惜了。”竹布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你和他……一摸一样。”

“一摸一样?”肖果诧异。

竹布没答话,显然是在等着看俞亦安如何应对。

摆明了是在找茬,俞亦安笑着说:“这么说的话,我也想见见这个人,不知道竹律师能不能百忙之中抽个时间引荐一下?”

竹布用右手从极具设计感的漏袖小西装里掏出一张缺角名片,递过来说:“希望先生到那天不要缺席才好。”

这话在意料之外,俞亦安收起笑容,接过金光闪闪的名片,端详完,发现这东西居然镶了一圈纯金。

俞亦安:“……”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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