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桓望殊鼻息渐重,眸光愈深,他微勾薄唇,在小虞耳畔发出一声喑哑的轻笑,而后缓缓低头,含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吻一如既往地带着滚烫的热意,仿佛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烈焰,可这团烈焰又是极其克制的,它压抑着自己原本的温度,以免灼伤她。
明明已经结契十九年了,可每一回,他低头吻她的时候,她都会如当下这一刻一般,溺在他的温柔缱绻中,不知自己是何人,如今身在何处。
在这般热烈、滚烫的深吻中,小虞的呼吸很快便变得急促起来,她浑身发软地趴在桓望殊的身上,面颊升起两团红霞,大脑一片空白,神志迷糊不清。
桓望殊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小虞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于心的笑意,他大手一揽,环着她在玉榻上滚了几圈。
待她已然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方才止住这个吻,撑臂微微离开她的面颊,“夫人,可准备好了?”
因方才那一吻,他的声音很是喑哑,话语间还带着一丝气音,显得分外缠绵悱恻,叫人心动生漪。
小虞已叫他吻得找不着北,水润的眼眸中尽是一派迷离,她神思恍惚地凝视着眼前那张如玉雕成的面容,下意识地张了张唇瓣,却什么也没有说。
“夫人?”桓望殊抬指轻抚小虞犹带水光的下唇,双眸深不见底,幽黑暗沉。
他的指尖带着些微凉意,小虞终于找回几分神志,面上一烫,她匆忙移开视线,声音微颤地应道:“好……好了。”
桓望殊便俯下身,再一次吮吻她的唇瓣,他闭着眼,一面加深这个吻,一面伸出神识触角,探入她的额间。
结契为道侣这么多年,她和他的气息早已交融在一起,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他的神识触角轻而易举地叩开了她的灵府。
桓望殊循着熟悉的气息,很快便找到了小虞的神魂,他将神识触角缠在她的神魂上,牵引着她从她自己的灵府中飘出来,进入他的灵府。
修真界的双修与凡俗不同,分为体修与神交,体修便是凡俗意义上的双修,而神交,则是以其中一方的神魂进入另一方的灵府,二人在灵府空间中气息纠缠、神魂相交。
修真界的道侣们偏好神交,大多是因为神交之妙甚众——
道侣之间通过神魂相交、气息相融,可使伉俪之情愈加笃挚,亦能互通感悟、互享功法,增进彼此之修为,更有甚者,如若一方神魂受损,另一方亦能进入其灵府空间,通过神交蕴养、修复对方的神魂。
但桓望殊与小虞的情况却又与其他道侣们截然不同。
小虞修为低下,体内灵气稀薄,甚至于就连她的灵府也脆弱易损,对她来说,神交的那些妙处皆是微乎其微。
在这种情况下,桓望殊之所以选择神交,一来是考虑到她身子骨弱,是朵需要仔细将养的娇花,恐怕无法承受体修的折腾,二来是因为体修毕竟存在孕育子嗣的风险。
寻常人家大多都期盼子嗣的到来,可对于身居高位、树敌众多的道尊而言,子嗣俨然已经是不必要的牵绊与拖累了。
这一切,桓望殊从来不说,小虞便一概不知。
她是期待一个同她和桓望殊骨血相融的孩子的,在抱月阁中独自度过的漫长时光里,她不止一次幻想过自己和桓望殊的孩子会是男孩,还是女孩;会长什么样子,更像他,还是更像她。
更有甚者,她连孩子的小名都想好了。
和桓望殊结契的这十九年来,她一直以为,没有好消息是因为修道者子嗣艰难,却不曾想,他竟从一开始就断绝了她的念想。
不知情有时候并不见得是什么坏事,譬如此时此刻,桓望殊缥缈静谧的灵府空间中,正是一派金风玉露的秋日光景。
秋高气肃,翩翩一叶扁舟,漂浮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上,凉风呼啸而过,汹涌的波涛此起彼伏,拍打在扁舟身上,几乎要将它掀翻。
可舟身却在温和的海水间浮起又下沉,下沉又浮起,如此数十个来回过后,竟始终漂浮在海面之上,无畏风高浪急,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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