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不敢说清清白白(1 / 2)
陈枝繁借着这个机会,把福贵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我师父是个苦命人,旧社会被卖进皇宫残害,他一直在御膳房当差,没有出过头。清政府灭亡后,他回家才晓得家里人全都没了,周围的人都看不起他,他没个落脚的地方只能又去做长工,一做就是几十年,眼下都92了。”
陈枝繁自小在郑家长大,张家庄没有好友,惠安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人,首都各项资源都好一些,五千多块钱,也够买个房子安家了,如果能再找个工作,那便能扎根下来。她也想多陪陪师父。
“是个苦命人,你也是个孝顺的孩子。”就像陈枝繁想的那样,对于福贵曾经做过太监这事,领导们听了并不会追究其他,只会把他放在被压迫的阶级,毕竟去势这种事,可是实打实的封建残害啊。
解放区当年也有一些老人是从宫里出来的,宫女还好,太监真的是惨,走到哪里都要迎接异样的目光,要被人嘲笑。这个群体中的一些人,甚至是自杀的。
她也理解陈枝繁的想法,今天这样闹一场,虽然她赢了。但在农村里,还有一群思想转变不过来的落后分子,会在言语上对她进行攻击,换个地方也好。
县长跟一个小干事交代了给福贵和陈枝繁母女两开介绍信,大家又站一起让记者拍了张合照,今天这件事就算完了。
报社的记者速度很快,第三天早上,林春红主席帮助被离婚妇女维权这件事就上了报纸,在岭南省的日报上,这件事是头版头条。全国日报上虽然版面小了些,也没有照片,但好歹是报道了,连广播里也提了几句。
这件事在全国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以前离婚,女人能拿回自己的嫁妆都不错了,明明是男人的错,但是许多人只得净身出户。但如今不同了,报纸上说了,必须要正式丈夫长期外出归家后离婚的婚姻中,妇女对于家庭的付出,给予相应的补偿。
虽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陈枝繁那样能挣钱,但如果她们能拿到一部分钱财粮食,好歹能买个破屋落脚,也不至于只剩下离婚不离家这条路。
沿海某部队,晨练结束的单身军官们习惯在早餐结束后抽烟的十几分钟一边聊天一边听广播,这是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刻。
李东林散了支烟,点着吸了一口,看了眼对面坐得端正笔直的男人,不理解极了,怎么会有人能一天都坐得那样笔直啊。
他们这些人都是解放前加入革命的,在举国皆兵,连娃娃都上战场的年代,加入部队的条件放得很宽松。
像他李东林,就是家里活不下去了,为了让老婆孩子活下去,拿了军饷就加入了部队。前些年在战场上,活着都成问题,许多战士装备不起,也没人跟你纠结什么军容军姿。
现在不一样了,解放了,上头要求军人提升素质,就今年,他们的训练就多了这些项目,军装穿不好纠察都得批评几句。像他们这些草台班子出身的,基本都被整顿过,除了坐在他对面的叶茂。
李东林没有什么文化,只觉得对面这个人就像是个假人,一举一动都能拿尺子来量,偏那张脸又俊,别说姑娘,就是大老爷们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但这人也有不如他的地方,想到昨天齐司令说的话,李东林开口问道:“帽子,要我说齐司令的话也没错,男人嘛,哪有不讨婆娘的,你要是怕讨回来跟你的娃儿相处不好,那哥哥给你支个招,我家里头三个闺女,老大都15岁了,等咱们出海的时候你就把娃放我家,叫我大闺女给你看着,休息了又带回去。我那大丫头是个贪吃鬼,手脚倒是麻利得很哟,你只要每个月请你大侄女吃个罐头,保管给你带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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