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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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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祈年:“除了蛋炒饭还会做别的吗?”

云盏很干脆,且很理直气壮:“不会!”

“……”

“……”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幸好云盏要的只是一碗蛋炒饭,要是别的,周祈年还真不一定能做得出来。最后一根火腿肠被她分给路边遇到的狗了,蛋炒饭成了最质朴的鸡蛋炒白米饭。

但还是好吃。

云盏发现人和人之间亦是有差距的,明明刚刚做饭的时候她全程在边上看,他做的顺序放的东西和她平时一样。怎么他做出来的蛋炒饭,色香味俱全?

“祈年哥,”这声是发自肺腑地,云盏咽下一口饭后,问他,“你早饭吃了吗?”

“这问题问得会不会太早了?”周祈年此刻困意席卷上来,仰着脖子强撑着困意,声音没平时的吊儿郎当了,既散漫又拽傲地说,“我说没吃你能把你盘子里的蛋炒饭匀我一半?”

“……”云盏拒绝,“当然不行。”

“那你——”

“我家里有麦片,还有牛奶,对了,还有饼干,”云盏连忙起身,作势要给他拿,“你等着,我帮你拿来。”

周祈年直起脖子,懒垂着的眼皮抖擞地动了动,他叫住她,“别去拿了,快点儿吃完,我洗完碗就回家睡觉。”

闻言,云盏停下动作,一头雾水,“洗碗?”

周祈年神色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懒散,晨光穿过偌大落地窗照在他身上,云盏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从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宜室宜家的气息来。

“做事要有头有尾,知道吗?不知道的话,就当哥哥给妹妹上的第一节课,以身作则。”

“……”

还是她想太多。

宜室宜家是假,吊儿郎当才是真。

-

中午。

云盏接到云霄岳的电话,说是阿姨和哥哥待会儿就来家里。为了保护女儿弱小的心灵,他特意用了“阿姨”这个词。

云盏妈妈离开后,云霄岳身边不少人给他做过媒,说他一个男人带着女儿不容易,小姑娘家家很多事儿他一大老爷们儿哪儿懂啊。云霄岳当着外人的面是好脾气地拒绝他们的介绍,转过身便万分焦虑地寻求孟太太的帮助,问她现在小姑娘脑袋瓜里都想写什么,他家云朵有什么想买的想玩的吗?他不常在家,凡事都要她多帮衬些。谁能想到呢,一个一米八五一百五十斤的大老爷们,也会因为照顾不好自己的女儿而眼眶湿红。

孟太太和他打包票自己会把云朵当自己亲女儿照顾,让他好好工作别操心家里的事儿,千万别为了给云朵找个妈而结婚,这是对婚姻的不尊重,对女方的不尊重,对云朵的不尊重,对你自己的人生,也是一种极其不尊重的行为。

身边亲近的人都没劝云霄岳再婚,反倒是云盏上高中后,时不时问他要不要去相亲。尤其是高三那年,云盏几乎每次见到她爸都要问他有没有喜欢的阿姨,要是两个人都看对眼就结婚去。

云盏大概是云霄岳身边,最希望他结婚的人了。

理由很简单,她爸年纪大了,她也越来越大,她爸以后会退休在家,她以后呢,会去外面工作,两个人反过来。云盏知道一个人待着的滋味很不好受,所以她不想让她爸以后也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逢年过节别人家欢声笑语,他们家的气氛全靠电视机里的人声渲染。

幸运的是云霄岳在云盏高三那年寒假谈了个女朋友,云盏对那个女的年纪多大、干什么的不感兴趣,她只关心一点,“你俩应该不是为了凑合所以凑合在一起的吧?”

得到否定回答后,云盏放心了。后来没多久,云盏就和闻阿姨见面了,闻阿姨声音好听,穿着时髦,温柔得体,气质独特,就是名字很耳熟。她好像在哪儿听过,在哪儿听过呢,哦,咱们市首富好像就叫这名字。

回去的路上,云盏还调侃过她爸:“爸,您知道赘婿是什么意思吗?”

云霄岳专注开着车,没看她一眼:“我不是为了钱才和她在一起的。”

云盏当然知道,航天所的待遇真不咋滴,反正光靠云霄岳那点儿工资是买不起现在住的别墅的。早些年挖云霄岳的人特多,开的年薪是航天所的十倍,云霄岳这人特轴,坚定不移地选择梦想。好在云朵爷爷奶奶有钱,能够支撑他这个梦想。

云盏就是感慨:“这年头长得帅就是有资本,二婚都能找到条件这么好的老婆,光靠人格魅力可不够,还得有张帅气的脸蛋。”

后来云盏陆续地也和这位闻阿姨见过几次,闻阿姨待她挺好的,每次见面都会给她带一份小礼物。而且闻阿姨和她爸两个人相处时那种感觉,云盏觉得挺好的。所以听到闻阿姨和她爸结婚的消息时,她没有太过震惊,口气平静:“那我多了个妈妈了。”

不是有新妈妈了,是多了个妈妈了。

虽然云盏关于自己母亲的记忆全凭泛黄的照片支撑,但是生母无可替代。她的母亲在她的人生里始终占有一席之地。

云盏发现她爸最近记忆力有所下滑,明明他俩领证的时候她都叫出口“妈妈”这两个字了,他这会儿还是说“阿姨”。不过她也懒得纠正。

电话挂断后,孟小棠突然来找她,拉她去打羽毛球。云盏看了眼时间,还早,索性拿着球拍和她去打球。

小区里的活动场地连接成片,羽毛球场,排球场,篮球场,再往边上去,还有两个网球场。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云盏身上那种女人的第六感突然袭来,她直觉篮球场上会有她认识的人,转过去一看,穿过篮球场的绿色铁丝网,正好抓到投篮成功的周祈年。他扯起衣角擦了擦脸,就这么个动作,引起边上的孟小棠尖叫。

云盏提醒她:“擦擦口水吧。”

孟小棠眼里冒着光:“你看到了吗云朵?周祈年有腹肌。”

云盏说:“你忍着点。”

孟小棠递给她一个“美色当前实在难以抗拒”的眼神,开始找蹩脚的理由,“太阳这么大我们待会儿再打羽毛球吧,先去看看他们打篮球怎么样?”

“你自己去,”云盏找了个阴凉树荫,坐在石椅上,“我玩会儿手机。”

“也行。”

孟小棠离开后,云盏专注玩着手机。

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罅隙,光影被切割斑驳落了一地。

眼前突然被一道阴影覆盖,云盏直觉来人应该是熟人,慢吞吞地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傍晚夕阳柔和,落在他眼角眉梢,衬得他眉间笑意浮浪不经。

“祈年哥,”云盏乖乖叫人,“你怎么不打球了?”

“休息时间。”

周祈年在她边上坐下,背微微弓着,两只手手肘撑着膝盖,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瓶可乐。他眼皮懒懒地垂着,漫不经心地拧开一瓶水,然后,往云盏面前递,“拿着——”

云盏接过水,视线却不自觉落在他搁在地上的可乐瓶上。

周祈年不遗余力地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不是不喝甜的吗?我找了半天才从一堆碳酸饮料里找到这么瓶矿泉水。”

云盏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不喝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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