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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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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悠悠靠了边。

迎面走来一名身穿蓝袍、手持拂尘的男子,每路过一个人,便要喊一声“速速下船”。满船舱的少年少女像遭了赶的鸭子一般,火急火燎地往下窜。

还有恋恋不舍的,目光流连,好像想要多看看船舱内柔软奢华的陈设,刚一回头,屁股上就挨了一拂尘。

秦云溪于是目不斜视地下了船。

船下面也有个穿蓝袍、拿拂尘的,却比船上的那个要少一些表情。小孩儿们一窝蜂地下了船,在他的指示下排成一队,一听是要去试剑池,全都兴奋起来。

有人小声议论道:“听说选剑的顺序一向是按大选成绩来,这回的第一该是袁一刀吧?”

接话的人道:“肯定是,他一个考生,居然救了好几个监察,很了不得。”

第三个人加入进来,挺胸昂头的,很得意:“他还救了我呢!嘿嘿,好俊一人,好厉害的刀法,若我是个女修,干脆以身相许好啦!”

有人骂:“你想得倒美!”

有人怒:“你这人好轻浮!”

还有人转头一看,瞧见是一个三角身型的壮汉,登时故作惊恐地:“呕!”

也有人关心着旁的事情,问道:“那第二名呢?”

这就捅了八卦窝了。有说是“欧阳家长子”的,有提名“裴家仙子”的,有悄声说“他们早已定亲,谁是第二都没差别”的。还有个想法清奇的,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根木棍,棍子指天,“哈哈哈”大笑三声,道:“排名由我不由天,我就是那第二……百三十四名!”

这回学宫岛一共也就收了二百三十四个门生。好家伙,此话一出,他成功把阎昭给逗笑了。

一直埋着头、安安静静跟着队伍走的秦云溪抬起头来,探身看了看那个自领二百三十四名的家伙。

队伍也就在这时停了下来。

领头的蓝袍人臊眉耷眼的,看起来随时都能站着睡着。他说话的声音也很没精神,却不知为何,每个人都能听得到、听得清。他如是宣布:“试剑池已到,剑池门将开,上万仙剑,只待有缘人。入我学宫岛者,不论有剑无剑,皆可入内挑选。只一条要求:剑亦择人,若无缘分,不可强求。”

说完这些,他语调一沉,犯困了似的,又道:“嗯……接下来念到名字的,进去选剑。”

第一个果然是那位“袁一刀”。

阎昭偷偷神识外放,看了一眼。这袁一刀一身黑衣,怀中已经抱着一柄武器,拿布严严实实的包着,却挡不住她的探查——名字叫“袁一刀”,手里拿着的果然也是“一刀”。

再看一眼,她迷茫了:好好一个小女孩儿,干嘛在身上缠那么多布,她不闷的吗?

阎昭是不会看错的,很显然,那些对袁一刀赞不绝口的人,或许并没自己想的那么了解她。话已至此,我们也该正式称袁一刀为“她”了。

袁一刀丝毫没察觉有魔在偷看,她应了点名,很快迈步而出。蓝袍人抬手一点,一个白色旋涡就落在袁一刀面前,于是她身影一闪,不见了。

这就是试剑池的入口。

很多人都伸长了脖子,想一窥其中奥妙。秦云溪上船晚、下船也晚,几乎排在了队伍末端,离着那白色旋涡几百米远,干脆就省了这功夫,专心闭目养神。

阎昭兴致勃勃地在前头看。

没一会儿,袁一刀就出来了,她依旧是人如其名,身上连半个剑柄都没多。那蓝袍人睁开半只眼睛,瞥她一下,也没说什么,转而念出第二个名字:“秦云溪。”

这名字一出,人群就是一阵骚乱。

“秦云溪?秦云溪是谁?”——这是性急口快的。

“没听过的名字,我记下了灵根灵力测试的前二十,其中没有这个人啊!”——这是对自个儿的记性很自信的。

“不会吧不会吧!哪儿冒出来的黑马,怕不是哪个仙门的大公子吧?姓秦的,我想想……琼玉岛侍弄灵草的那家、天外天那群喝露水的,哦对,还有开铭星坊的秦氏,这家的钱最多了!”

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阎昭也“哎呀”一声:也不知道这试剑池有多了不得,她已经帮了秦云溪一次,是很严重的失手,这回可不能再让他拿到好剑了。

念及此,她忙收回神识,对着已经走出队伍的秦云溪如是这般的说了一通,又道:“小孩儿啊,咱们做仙呢,求的就是一个‘无为’,你初来乍到,应当收敛锋芒,不可暴露了自己误入大选的事实。好剑时时有,不必急在这一时,且先避过众人耳目。”

道家的“无为”可不是这么教的。

其实只要秦云溪穿着这身破烂衣衫往前一站,那靠钱插队的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了。秦云溪却脚下一顿,嘴角上扬,默默应了一声“好”,再走到蓝袍人身前时,就躬身道:“见过仙尊,我大比胜之不武,说来其实不应该排在这个位置,还请让其余同门先选罢。我排在末位就好。”

蓝袍人看他一眼,道:“可。”

也不多说,立刻就点了第三名,正是那欧阳家的。第四名也不叫人意外,就是“裴仙子”。

长长一条队伍,有人取了剑,也有人没取。阎昭刚开始还兴致颇高,一柄柄品鉴过去,品着品着,眼神疑惑起来:“烂,烂,很烂……哇,烂不可言!哎呀,二百三十四出来啦,这是没选到剑吗?怎么还哭了呀。”

继续看。

“啊,这把稍微好些,可惜,还是烂。这就是试剑池?人族炼器师就这水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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