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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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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牌局下来,沐白亦的发挥一直很稳,只小小地喝了几杯,大家点歌的时候也没太过为难她。

她隐隐感觉,似乎在座各位都有种默契。她该是听歌和评价的主角,而非唱歌的。

余铭兴喝了不少,但只是微醺。阿眠喝得更多,她将唱歌丢给了孟云矜,自己将孟云矜的那份酒也喝了,迷迷糊糊地说不出连贯话来。

唯一没沾一滴酒的孟云矜挨个关心他们怎么回家。

余铭兴住得近,走两步就到了,也没要他们送。沐白亦打算喊代驾,孟云矜觉得不安全,提出要送她。

“那阿眠姐怎么办呢?”

沐白亦觉得自己还算清醒,现在时间不算太晚,问题应该不大,反倒是阿眠看起来更需要有人关心。

谁知阿眠却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阿亦,听姐的,一定要让云矜把你送回家。”

她的手腕看上去细细的,却意外地很有力量,沐白亦挣脱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孟云矜的神情也分外无奈,眼里写满了“这个时候谁都拗不过她”。

沐白亦仍觉得不妥:“那也不能将阿眠姐丢在包厢里呀。”

“我怎么会在包厢呢。”阿眠稳稳地站起身,说话都灵便了许多,“我在车里等云矜送完你回来带我回去。”

有那么一瞬间沐白亦觉得阿眠的酒醒了,可以正常交流了,没想到下一秒她依旧紧握着沐白亦的手:“阿亦,你要不答应的话,姐可就不松手了。”

沐白亦放弃了挣扎:“那麻烦姐久等了。”

“不麻烦不麻烦。”阿眠一手牵着沐白亦,一手拉住孟云矜,“你可是姐的学生,姐一定要看你平平安安地到家。”

阿眠的话让沐白亦隐隐有些触动。

孤身一人在外,她许久不曾听过如此体己的话。

有些强势、又有些固执,突破了人与人相处的边界,但在此时却像极了亲人给予的关怀。

沐白亦突然有些破防,一时间没能说出话来,在孟云矜将阿眠扶上车后,将车钥匙交给了他。

“姐今天高兴,平时不这样。”

许是怕沐白亦对阿眠产生不好的看法,孟云矜关上车门后立即解释道。

“挺好的,很像我的姐姐。”沐白亦顿顿了,考虑着要不要说些更煽情的话,但迟疑片刻还是重复了一句,“挺好的。”

沐白亦的车和他们停在同一个区,孟云矜没走几步就走到了。

那是辆黑色的吉普,几年前的款式,看起来七八成新。

外观很硬朗,内饰也没怎么打理,商务气息十分浓厚。

孟云矜没说什么,沐白亦兀自先解释了:“为了代步买的二手车,看起来不太适合女士。”

这辆车是她从贺珧那里盘来的。

当初贺珧想要换车,见她考过驾照后就没怎上路,便干脆将这将吉普丢给她试错。

说是旧车,但原本就是贺珧买回来的过渡车,开的里程数并不多,保养也算得当。沐白亦不愿就这样白开,用二手车的价买了下来。

“从各方面看都很适合作为过渡的选项。”孟云矜调整好车座,“如果换个颜色的话,也未必不贴合你金牌律师的形象。”

沐白亦的脸白了白,无力地笑笑:“你是不是有些太高看我了?”

“有吗?”

趁着红灯停车的功夫,孟云矜别过头来,车内昏暗,只有外面的路灯折射进来。

长睫低垂,他的神情愈发显得悲悯,如果不是双手扶着方向盘,沐白亦当真以为他会突然伸出手,试图将她拉出深渊。

可他没有。

这或许只是她的错觉。

云海石手串在方向盘边缘震了震,仿佛是来自佛门的低吟。

“或许吧。”沐白亦低低叹了口气,“我和贺珧的事,你应该听过。”

“我从不在别人口中了解一个人。”

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这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一般。

这该是条天经地义的事,但极少有人愿意遵循。

沐白亦的心沉了沉。

看来他真的知道。

但他看起来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吧?

沐白亦轻轻地问:“你想听我……和他的故事吗?”

孟云矜猜到了“他”指的是谁,并没有直接拒绝:“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会相信我吗?”

孟云矜沉默了片刻:“……为什么不呢?”

沐白亦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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