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五年(修)(1 / 2)
回国前,顾毅思忖再三决定亲自登台,为自己恋爱脑gay蜜演唱传统京剧——《红鬃烈马》。
这戏讲述了王宝钏与薛平贵的爱情故事,十分经典,华夏民众耳熟能详。尤其是妈妈们,恨不得翻来覆去揪着自家闺女的耳朵念叨几遍。
因为从现代人角度来看,王宝钏是彻头彻尾的恋爱脑,而薛平贵是十足十的凤凰渣男!
尤其是《武家坡》这一折,算得上全剧最精彩的一出大戏:千金小姐王宝钏为爱断绝父母关系,苦守寒窑挖野菜十八年后,终于重逢了薛平贵。但早已迎娶代战公主,当上西凉王的薛平贵第一时间不是与王宝钏相认,反而是假装陌生人试探妻子是否对他忠诚守节!
这举动,是个正常人听了都生气!
所以此戏适合给恋爱脑听!
也适合恋爱脑的家长们听——孩子恋爱脑不要怕,十八盘野菜当兔子喂!
感慨着,顾毅凤眸一转,抬眸看向台下的观众。
观众不多,就两。
一个gay蜜马克;一个马克他亲哥弗尔德伯爵。
弗尔德伯爵他冷漠高傲,目下无尘,却是个十足十的弟控。
若是能够诱发其几分共情心……
顾毅拨弄着小算盘,望着伯爵哥哥凝重的神色,冲着人唇角一勾,仿若自己便是薛平贵,缓缓唱出作为一个男人自我感动的独白:“洞宾曾把牡丹戏,庄子先生三戏妻。秋胡曾戏过罗氏女,平贵要戏自己的妻!”
接连四个“戏”的独白,陪着京剧伴奏铿锵有力的配乐,似惊雷一般炸响在观众心里,让人不自禁情绪被牵引着。
多年世事淬炼,作为一家之主,弗尔德伯爵敏感的发现戏台上的顾毅似乎在审视他,湛蓝的双眸暗了暗,垂眸看着a4纸打印出来的剧情介绍。
虽说华夏文化博大精深,但哪怕提前收到详细的背景介绍,他堂堂西鹰伯爵也不耐听戏——叮铃咣当的,难登大雅之堂!
有这闲情,他还不如歌剧、音乐剧、舞台剧,亦或是直接跑马打高尔夫球……总而言之,有各种渡过时光的办法。
若不是登台献唱的人是马克的好友顾毅。
若不是顾毅的的确确帮助过马克……
不敢去回想自己差点失去唯一亲人的痛楚,弗尔德伯爵认认真真看剧情。
华夏人爱引经据典的,每句话都有深意。
不懂华夏文化,压根都看不懂戏曲。
可a4纸上《红鬃烈马》除却中英双语介绍背景,戏文外,还有各种备注。
一条条罗列的清晰明了,还附思维导图拓展,包括七仙女和董永、牛郎织女等仙女为爱剔除仙骨的悲剧故事。
且还多角度思维,从王母娘娘等家长视角看问题。
每一个字母,都带着真挚诚恳的叮咛,仿若操碎心的老父亲一般。
隐晦间还透着些讥笑,仿若在说他这个马克的亲哥哥手段粗暴,无视弟弟敏感脆弱又多情细腻的狗德行。
就好像王宝钏的父亲强势拒绝穷小子,便被骂一句嫌贫爱富,就好像王母娘娘本心疼仙女却缺乏有效沟通手段……
弗尔德伯爵望着王父角度的os【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为了王家低调避免树大招风,不得不招绣球招亲,却没想到有人作祟起哄,找了个穷小子搅局。我是该告诉孩子权势斗争还是庇护孩子的天真,让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眼眸闪了闪。
爱情故事里看出权势刀光剑影,倒是有几分脑子。
不像马克!
哎……
浑然不知自己此刻还被亲哥腹诽,马克抽出纸巾愤怒的擦拭掉自己先前感动的泪水,将节目单上的剧情介绍直接揉成纸团,仿若在亲手掐着渣男脖颈一般,边咬牙切齿的讨伐着,“死渣男,都当西凉王了,难道还文盲吗?不,竟敢还有脸列举渣男前辈给自己脸上贴金吗?哦,上帝,这简直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弗尔德伯爵:“……”
耳畔一声高过一声的理智讨伐来袭,弗尔德伯爵面色青青紫紫变化,最终带着些审视,湛蓝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台上一身戏袍的顾毅。
据介绍顾毅此刻是京剧中的武生打扮,扎靠、戴盔,穿靴子,端的是古代大将威风凛凛的气度。且动作干脆利落,身形敏捷,就仿若真在军中淬炼过一般,骨子里透出了些刚硬。
就连一双平日里看起来温润的凤眸,这一刻也凌厉了起来。甚至审视“发妻”时,嘴角有笑意,但眼神却是冰冷可怕,还蕴藏精芒。
让人有一瞬间像是透过了数百年的时光,真的看到了古代的帝王,谈笑间杀人不见血。
让人不自禁就涌出征服的欲。
尤其是联想到顾毅gay圈“夜玫瑰”的称号……
察觉到自己滋生的邪恶念头,弗尔德伯爵侧眸看了眼自己一手带大的怨种弟弟,眼眸闪烁一丝的挣扎。
扪心而论,当看见顾毅凤眸逡巡戏台,似帝王睥睨天下时,他有权威被挑衅的恼怒,有被激出三分好胜心,想看看顾毅痛哭流涕的画面。
毕竟男人嘛,总喜欢征服的。
特别是顾毅不像平时带着些温和,反而英气凌厉,强者之气外露,为其平添了铮铮傲气,也染上几分战损美感。
让人浮想其支离破碎的脆弱美。
可惜……
人和畜生有区别。
人有文化,有原则。
玩物是男是女对他来说无所谓,但顾毅是弟弟的好友。
弟弟则是他弗尔德的底线与原则。
遗憾叹口气,弗尔德伯爵喝口菊花茶降降火气,沉默半晌后,压着声问:“顾毅真的决定回国了?”
正怒火燃烧的马克听闻耳畔响起的话语,瞬间似秋后的霜打的茄子一般,焉了。顾不得替戏曲中的王宝钏伤心,他哀怨的双手捧着纸巾盒,抽噎着:“对。”
“他说,孩子欲养,双亲不在。”缓慢的复述着自己好友的话语,马克擦泪:“他要孝顺他爹地妈咪,也不让我追随他去,要跟我永别~”
“……就你这中文水平,去华夏国惹笑话?”弗尔德伯爵瞧着转场的提示,声音也不再克制,毫不客气埋汰:“我都知道永别代表死亡的意思。”
“多音多意,太难学了~”本止住哭泣的马克回想自己近三月的痛苦时光,眼泪又嘀嗒嘀嗒流淌:“真的太难了,我最近跟小九一起学习,不……恶补中文!”
小九,便是顾毅的崽崽,他马克的干儿子,今年四岁。按着华夏教育年龄划分,下半年就要上幼儿园了。
顾小九爷爷奶奶的目标院校是华夏燕城顶级贵族幼儿园,里面的小朋友都是达官贵人的崽,个个多才多艺,三岁倒背如流《三字经》《唐诗一百首》认字1000+,还会一百内算术,还会玩平衡车、会游泳、会魔方、上思维培训课演讲课……
入学考核标准极高!
将自己陪干儿子学习的课程一个个罗列了一遍,马克双眸带着佩服看着自己亲哥,还难得检讨:“哥哥,对不起,我现在真的明白了继承人真不是人干的!你好辛苦啊,据说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猪晚……”
弗尔德伯爵听得自家叛逆崽口口的辛酸与佩服,欣慰无比,安抚:“咱们是贵族,爵位祖传的。”
后悔自己从前太过叛逆的马克:“…………哥,你就不能煽情一回?”
“闭嘴!”弗尔德伯爵瞧着又登台唱下一折的顾毅,低声叮嘱:“你也得有些共情心里,你是子爵,可顾毅他们得靠自己奋斗。”
“挺不容易的。”
听得最后似发自肺腑的感慨,马克瞪圆了眼睛,看向自己历来眼高于顶,不屑甚至强势要求他不许胡乱交朋友的哥哥。
这堂堂伯爵,堂堂文特斯家族族长,竟然亲民了?
浑然不管弟弟骇然的眼神,弗尔德伯爵认真听曲。
等一曲终了,弗尔德伯爵又颇有耐心的等了十来分钟,看着换好装,只穿着简单运动服出来的顾毅,眉头紧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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