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2 / 2)
但无奈现下他只能入局。
一番对决过后,对面折损几人,白商也几乎力竭,几个羲和宗弟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剩余的流匪看出他们已失去反抗之力,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阵法,狞笑着围住他们。
殊不知此时伏在树干上的东曦也站直了身子,引来江玄度侧目。
“让小孩吃个亏,总不能真看着他们被人欺负。”她盯着几个流匪腰间大大咧咧挂着的钱袋子,勾了勾唇:“江玄度,准备劫富济贫了。”
树下,那打头的大汉以为他们胜券在握,正对着白商等人耀武扬威:“你不是什么羲和宗弟子吗,怎么不叫你师父来救你们啊?”
白商背在身后的手里紧紧捏着传音玉牌,玉牌上已经随着说话声亮起闪烁的光,他不知师父能否及时赶来,或许今日他便要丧命于此了。
只是可惜他没能保护好师弟师妹们,也没有来得及除魔卫道,对不起师门的教导。
看着对面几人毫不设防的样子,白商眸光闪烁。
若是金丹自爆,说不定能护师弟师妹们周全。来不及思考,他便催动全身真气,欲以死相拼。
“对付你们,还用不着他师父来。”一道清朗的女声兀地自头顶响起,两方皆是一惊,他们竟都没有察觉到有人在窥视。
白商肩头落下一道重量,有人从身侧掠过,在他耳边轻飘飘说了声“冷静”,他下意识停下了金丹自爆,好在自爆才刚开始,他只被反噬得吐了口血。
待到看清落在身前那人的模样,他又是一怔。
看不透修为……是境界比自己高?不对,她好像是——凡人?
被镇住的流匪几人此时也回过神来了,没等那大哥说话,胡子拉碴的二弟便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姑娘,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他又朝大哥挤眉弄眼:“看来今天我们福运不浅,又来了个小美人。”
东曦还没说什么,白商倒先着急了,来不及顾忌什么,向前几步一把握住了少女的手腕,嘴上慌乱道:“姑娘,此事与你无关,快走吧。”
察觉到手下腕骨纤瘦的触感,他更是后悔自己大脑不清醒怎就停下了自爆,现在又连累一个无辜弱女子。
“既然你都主动跑出来了,还想再走吗?”流匪头头一声冷笑,朝身后几个小弟招了招手,“给我抓活的!”
前世身为羲和宗的天之骄子小师妹,东曦还真没遇到过现在这种被看不起的情况,颇有些新鲜,她抬脚随意勾起一旁不知谁遗落在草地上的短刀,那短刀在空中翻滚几圈,刀柄稳稳落在东曦掌心。
没理会对面虎视眈眈的几个大汉,她侧了侧头看着仍握着自己手腕一脸挣扎的少年,声音含着些调笑:“还没握够?”
白商下意识松手,随着他手臂的垂落,微微放大的瞳孔中映出少女跃动的身形,只见她以一个刁钻的姿势避开流匪抓捕的手,紧接着腰肢扭转带动脚下动作,一脚踹飞身形堪比两个她的壮汉,手上不忘顺带抹了他脖子。
眼看着少女逐渐逼近壮汉几人,手起刀落利落地解决了方才还趾高气扬的流匪,白商连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上仍在闪烁通话的玉牌都无暇顾及了,他此刻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这就是师父所说的、需要被保护的柔弱凡人吗?
几息之后,阵法里还站着的只剩下还未尽兴的东曦和目瞪口呆的羲和宗弟子们。
“多谢姑娘相救。”在传音玉牌中同师父报过平安、安排师弟师妹们去处理伤口后,白商朝东曦拱手道谢。
“沾了阵法的光罢了。”短刀在地面某处刻下最后一道刀痕,东曦抬头看了他一眼,侧了侧身,“注入你的真气。”
白商怔了一下,待到看清刀尖下的内容,才反应过来她方才是在写破坏阵法的法决。
只是为何她身为凡人却懂得这些?
白商心头升起许多疑问,手上运功注入真气,嘴上又道:“我叫白商,是羲和宗弟子。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是哪宗道友?”
“无门无派,凡人罢了。”听出这人在试探自己,东曦觉得有些好笑,方才入陷阱时他犯了错,这会儿倒吃一堑长一智了,“祖上曾出过修士,传下来几本阵法书,我闲来无事便看看,记住了几个,这不就用上了。”
白商还有些疑虑,但此人救了他们,又显然不想向自己透露身份,便也作罢。
“姑娘,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请您收下我的身份玉牌,倘若遇到难事,可报羲和宗名字。”说到这里,他似是想起方才被流匪嘲讽的情景,面上露出几分羞愧,手里的身份玉牌仍直直递向东曦。
东曦此时刚捡完流匪身上的钱袋,闻言抬头看了眼那与自己藏在腰间的玉牌款式相同的身份玉牌,站直身子,却没接过来:“不必了。”
见她并非欲迎还拒,白商只好收回玉牌,又问她是否需要什么别的作为谢礼。
东曦答非所问:“羲和宗的弟子,为何来此偏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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