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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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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星尘!

那一脸可怜兮兮,可怜巴巴蜷缩在墙角的人不正是暮星尘吗?!虽狼狈至极但那张脸依旧招人的让人厌烦。

其实地牢光线太暗,潇漠寒并没有看的太清,但他知道暮星尘就是这样的,喜欢强行闯入别人的人生,让你习惯有他的存在后又没心没肺不负责任毫无负担的抽身离开。

任性自私又可恶!

五年,已经整整五年了,这人终于舍得露面了吗?

短暂几秒的征愣,潇漠寒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对着身旁的近侍说道:“去请医使,顺便差人回宫通报一声,说暮使节找到了,让他们差人来接。”

闻言,近侍虽有迟疑,但还是抱拳退下了。

其实不止近侍,就连一旁的季书礼都不解潇漠寒漠行为了,“你真的要把他送回商行君那里?”

“不然呢?”潇漠寒语气冷冰冰道:“还是你以为本王应该接他回府叙个旧?”

季书礼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复。

片刻后只听潇漠寒又道:“本王同他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波澜不惊毫无起伏的语气,仿佛真的没有什么了。

季书礼细细打量着他的神情,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对,最后只得低低的叹了口气,似是在问潇漠寒,又似再问自己,“是吗?”

面对突然的撇清,像是在同他这个罪人撇清关系,又像是在同某人解释澄清过往,暮星尘心中猛然一抽,松了口气的同时,失落感也随之而来。

昔年是他对潇漠寒死缠烂打殷勤不断,同样也是他对潇漠寒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狠心绝情的事。

而今他是身份敏感的阶下囚,而潇漠寒却早已是大权在握的摄政王,身份不同,立场不同,故而从回来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想过什么再续前缘,但炸然听到潇莫寒这般急于撇清,他还是忍不住会难过。

“主子,那这些人…”此时有人问。

潇漠寒难掩眸中阴郁之色,“通通带走,一个不留。”

闻言几个侍卫作势就要上前护卫李泽,却被潇漠寒接下来的话吓的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你们应当知道本王的规矩。”

摄政王的规矩整个北凛又有谁人不知,只是仗着有赤家这个坚硬的后盾他们一时忘了形,可远水终究解不了近渴,他们又都还上有老下有小,实在冒不起这个险。

“摄政王饶命!摄政王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这都是知府大人指使我们做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潇漠寒不为所动,冷声道:“带走。”

“等下。”虽知道此祸恐怕难以避免,但李泽任是不甘,他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可不是想要这番结果的,“我可是赤家的人,你敢动我的话赤家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话潇漠寒笑了,且还笑的极为猖狂,“莫说赤家的人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本王也照样动得,带走,别留在这里污了本王的眼。”

随着好一番阵仗,地牢内才又恢复了平静。

方才第一时间认出暮星尘的人又露了声,他这次的声音仿佛比方才又大了一些,“暮兄,还真的是你啊。”

方才人多嘈杂,暮星尘没注意看,此刻他才看清,原来方才认出他的人,是他昔日一个名唤林子亦的同窗。

在暮星尘映像中林子亦一直是那种活的胆小懦弱说句话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性格,没想到五年过去,连林子亦都学会凑热闹了。

“是我。”对于林子亦的问候,暮星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硬着头皮道:“别来无恙啊子亦兄。”

林子亦又走近了些,道:“若我记得不错,暮兄你与你知府昔年可是生死之交亲如手足的,怎的他竟忍心对你下如此狠手?这若不是外头阴差阳错有人击登闻鼓,暮兄你只怕还要有得几日苦受。”

原来竟是如此。

暮星尘苦笑着点头,“那我可真够幸运的。”

“可不是吗。”林子亦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来到了暮星尘身前,“医使可能还要一会,暮兄你先忍忍,我给你上点药,止疼的。”

暮星尘也不矫情,伸出了刚被夹棍夹过的双手,“看来子亦兄平日里也没少受伤啊,止疼药都随身携带着。”

只听还不等林子亦说话,便有人抢先道:“他整天畏畏缩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受的哪门子的伤,分明就是矫情,被蚊子咬两口都要宣个医使,一个大男人柔弱成这样,真是丢人!”

“我…我做什么与你何干?”林子亦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再说了,我请医使花的是我自己的钱,哪里…哪里丢人了?”

“嘿,你这胆小鬼什么时候也敢…”

“李公子,林公子,我们都察院要办案了,还请两位移步。”

李商仪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可听到都察院几个字,他还是收了声,毕竟谁人不知这都察院如今是摄政王在执掌呢。

林子亦就更别提了,他本就胆小,今日壮着胆子凑热闹已是例外,可不敢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暮兄,你…你好好养伤,我,我改日再来看你。”

有了都察院的清场,地牢内霎时安静了不少,狭小的空间只听得见翻箱倒柜的声音。

暮星尘低着头,一直在努力的撑着,不让自己出声,不让自己晕倒,不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直到他终于忍不住抬眸,对上那双深邃的而又冷漠眼睛,潇漠寒也正在看着他。这让暮星尘想到了五年前,他们决裂的那一天。

冰冷的眉眼,绝情到几近没有温度和人气的话语,就算时间已经过去五年,想起那日的一切,暮星尘还是感觉心中一抽。

“你…”千言万语,想说想问的话太多,歉疚也太多,暮星尘喉结随着那个你字剧烈滚动着,许久才道:“这些年你…”

“有什么冤情公堂上说去,本王可没什么闲情逸致替一个他国使节主持公道。”

冰冷无情的语气让暮星尘如鲠在喉,片刻后弱弱的收回了方才的话,“好。”

方才抬眸那一眼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勇气,如今的他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没脸没皮不懂得看脸色体恤人情的暮星尘了。

此刻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他只能期待商行君赶紧来把他接走。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渐渐模糊,暮星尘终还是没撑住,身体顺着墙面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只是脑袋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他仿佛感觉,这地面好像没有前几日那么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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