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2 / 2)
那是她恨不得捧在心尖尖的人,这般说辞就是对他的亵渎!
姜梨双手抱胸,气势没输分毫,反唇相讥道:“我倒没料到堂堂郡主也有那等为世人所不齿的癖好。不巧了,我心中只有夫君,只当夫君是宝贝,自然也不愿同别人分享,旁的男子也入不了眼,还是多谢郡主的美意了。”
她的夫君这般好,别说男宠了,就是千金摆在她面前,那也不换。
叶娆见她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还这般瞧不起她,柳眉倒竖:“姜柔,本郡主能愿意同你做通知便是恩赐,别给脸不要脸。”
那被少女挡在身后的顾珽,听到她这那宁愿得罪权贵也不放弃的语气后,忽而自嘲一笑,低头瞧了眼不能站立的双腿,那摩挲着玉扳指的劲也不自觉的大了些。
姜梨压抑着心中的怒意,转瞬便想好了这下要如何怼回去,脸上也换上了如长姐一般温婉的假面,正欲开口。
谁料还未待她出声,就听见身后男子低沉的嗓音。
“本官早已与郡主表明了态度,郡主这下也听见了,夫人心中只有我,难不成郡主便这般夺人所好?”
姜梨没想到他竟会主动开口,猝不及防听到如此言论,有一瞬间的茫然,那张开的双臂缓缓放了下来,长睫扑扇了两下,瞳孔里的震惊展露无疑。
这,这这……
这话真是她所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心中突地怦怦直跳,姜梨猛地捂住胸口,以防那只小鹿跳的撞出来。
呜呜,这真是夫君说出的话吗?
顾珽余光瞥见她那懵懂又呆滞的表情,倒觉得这表情有些眼熟,越来越像当初那只进贡来的波斯猫儿了,忽而勾了个笑。
他低垂眉眼,淡淡道:“郡主若是再这般肆无忌惮,想必本官只能将那些秘密秉明圣上了。”
叶娆听他要将她曾做的荒唐事都告知圣上,只有瞬间的诧异,却并不害怕。
皇室中人私下多少会做些隐晦腌臜的事儿,大家早已心照不宣,皇伯伯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可若是那些私下的事儿被搬到了明面上,那后果便不同了。
“顾珽,你真要这般得罪本郡主?”
因着姜梨此刻正发着呆,放下了刚才阻挡叶娆视线的手臂,如此一来,叶娆正好将他脸上的神情看了个清楚,自然没错过他嘴角勾起的那抹笑。
只见一惯冷脸的人,不知为何笑了起来,那笑仿若冰雪消融,如这春日般暖在人心扉,哪有平日分毫凛冽。
叶娆素来只见过他不耐的神情,却哪里见过他这般表情,不由诧异的瞪大了眸子。
察觉到异样的视线,顾珽勾起的唇角刹时放了回去,又是与往常一般无二的冷厉,仿若方才那温润的笑只是她的错觉。
顾珽本就不喜这般被人直勾勾的盯着,好整以暇的把玩着腰间银鱼袋,将接下来让人惊悚的话说得轻巧极了。
“或许圣上知道郡主手上那几条人命,怕是也会感兴趣的。”
这话说的极缓慢,却字字句句都砸在叶娆心上,莫名让人心尖颤动。
叶娆蓦地怔住,瞳孔不由放大,看向顾珽的眼神宛若见了厉鬼。
她确实不怕他将男宠之事秉了皇伯伯,可……可那些事情做得极隐晦,除了郡主府心腹外无人得知,这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顾珽连她最大的秘密都能这般轻松的说出来,那……那这整个皇宫还有何事是他所不知晓的?
想到此处,叶娆方才还丝毫不惧的气势骤然跌了下去,踉跄退后了几步,仿若第一次认识眼前人。
按顾珽现在那大理寺卿的身份,若能知道那些隐秘事,她一万个不相信。
“你……究竟是何人?”
顾珽不欲再同她争执,心中的不耐到了顶点,冷声道:“本官是何人,郡主不知道么?”
“若郡主再不走,那我便只能……”
叶娆听的心下跳的怦怦快,也不再与姜梨争那些口舌之快,惊慌失措地捂着胸口,逃也似的跑走了。
姜梨背对着顾珽,自然是错过了他脸上的表情,见这郡主忽然惊慌失措的跑了,有些摸不着头脑。
奇怪,怎么突然就跑了,她都还没来得及怼回去呢。
顾珽滑动轮椅出了巷口,身后那一贯叽叽喳喳的声音忽地没了,回头看去,见姜梨还在原地傻愣着,语气不善道:“愣着干嘛,还不走,你想留在宫中过夜?”
姜梨正想着那郡主走前奇怪的表情,没注意顾珽人走了,怕他真把自己一个人给留在宫里,连忙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夫君等等,妾身只想跟夫君在一起,不想在宫中。”
等到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后,姜梨才想起来她方才跟永乐郡主争执时说过不愿与人分享夫君的话。
夫君似乎……也听见了,会不会觉得她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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