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1 / 2)
姜梨等了片刻,想象中的痛感却并未来,迷茫的睁开双眼,已然是落入了男子清冽的怀中,那怀里尽是沉木清香,分外好闻,她连动也不会动了。
这般想着,她忍不住又吸了口男子怀中清冷的香气。
夫君莫不是熏过香,不然怎会这么好闻,她都要醉了。
少女脸色嫣红,面如潮水,鼻尖却用力的吸着气,狭窄的马车中升起丝丝暧昧,浮起些旖旎的气氛,升至半空。
还不待她心中的小鹿多撞几下,便听见一道不带半分感情的声音,凉凉的,有些阴沉,夹杂着浓重的戾气。
“找死?”
尚还浮想联翩的姜梨被他这话拉回了现实,只得不舍的最后闻了下,方才离开那怀抱。
顾珽看着她那奇怪的举动,微蹙起眉,不知这人又在玩儿什么花样,沉声问道:“你在作何?”
她还仍有些怀念那怀中的触感,听言也未多想,心直口快,脱口而出便回了句:“在闻你的味道呀。”
车内空气凝结成冰,感受到这诡谲的气氛,姜梨才乍然回神,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猛地捂住了嘴。
正在这时,马车却突地停下,门外车夫说了声到了。
逐渐凝结的冰块碎裂开来,沉闷的气氛就此打断。
姜梨头次觉得车夫声音如此悦耳,像极了天籁,松了口气后,又看了眼仍旧不动声色的顾珽,想要打破尴尬,小心翼翼地说道:“夫君,我们下车吧,宫门到了。”
不用旁人搀扶,顾珽自己便可下去,待流川将轮椅推来,只见他双手微一使力,而后便落于那轮椅之上,看不出分毫不适。
见他下去了,姜梨才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落地之后,想起他刚才迅捷的身手,忍不住拍手便夸赞起来。
“夫君真厉害。”
“夫君身手这般好,那些人竟还都说你是病秧子,那等胡乱造谣之人真真是可恶至极。”
说起这个,她便有些同仇敌忾起来,圆润的俏脸也沉下,眼中划过了抹凶狠,颇有些奶凶奶凶的,仿若那被造谣的人是她自己一般。
顾珽不置可否,只看了她一眼,姜梨总觉得那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不过她才不管他应不应呢,径自走上前去,站在他身旁,想着要将二人的关系搞近些,不能再像之人那般冷淡了。
况且周遭还有旁的朝臣,若被那些朝臣得知他们夫妻二人不睦,怕是要传出些难听话儿,她倒是无所谓,可不能让夫君被人恶意抹黑。
甫一回头,只见少女笑的温婉,两颊处的梨涡陷进去,浓妆淡抹总相宜。
“夫君,不若我来推你吧,好不好?”嘴里说着,便将手伸了过去。
望着那双明媚的眸子,顾珽下意识便想点头了,脑中蓦地想起流川所说的话,只神色莫名的看她一眼,随后再也未看她,还未等姜梨的手触上椅背,便径自滑动轮椅,掠过身旁人,便进了宫门,头也未回。
姜梨见他如此果断的走了,连等也未等她,周遭尽是那些探究的目光,显得她方才殷勤的样子讽刺极了。
那伸出去的手还僵在半空,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只在眨眼间,长睫微颤了下,不知他为何会如此,心中既沮丧又懊恼。
仔细回想着方才说了些什么,可明明就没有哪处出了错,为何他又是这般推开她。
黄昏的日头下,那身影显得分外落寞。
天色清凄,余霞晚风,天地间只余那道略显失落的身影。
流川看着眼前神情落寞的夫人,又看了眼那方已然快要进宫的主子。
虽然不知道两个主子是在打什么哑谜,但看了眼天色,试探着上前说道:“夫人,您没事吧?快些跟上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姜梨摇摇头,勉强的绽了个笑,却是给流川扔了个比哭难看的笑脸:“我没事。”
夫君只是把她当做姜柔罢了,她不该伤心的。
此时距百花宴开席不过半个多时辰了,宫门处乌泱泱的停了许多马车,人头攒动。
正红色的朱漆宫门便在眼前,旁边雕刻了两石樽,皆是雕的龙,龙须处点缀了些鎏金,衬得威严又肃穆,那巨龙栩栩如生,仿若下刻便要扑出来似的。
现下正是人多的时候,方才顾珽这般表现,众人俱都是看的清楚,那边相熟的三两贵妇便低头谈起了话,目光时不时瞟了眼姜梨,神色中嘲讽之意尽显。
姜梨下定决心后,无视了周遭那些想看好戏的表情,迈起小碎步,两步小跑上前,便追上了前方的顾珽。
夫妻两人之间的事可以待到无人之时再解决,再是如何也不能让这些嘴碎的人看了笑话去。
才不能让他这些人看了好戏,不然这些人出了宴席便会去胡乱造谣,抹黑了夫君。
她本就是个心大的,前一刻发生的事情随后便能忘了,更不提对象是顾珽,她本就不会将那些真放在心上。
虽将人追上了,却也只是跟在那轮椅后头,并没走上前,隔了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毕竟他方才那般举动,比开口拒绝更伤人,真要说不失落是假的,此刻心中难过,也并不说话。
顾珽耳力过人,自她跑上前来便听见了动静,却半晌也没见人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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