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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病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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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向他福了福,说道:“刘郎中好,这是我爷爷。”

沈敬德见刘郎中气度不同,忙也施了一礼:“在下沈敬德,有劳刘老先生了。”

见他这样知礼,刘郎中的眼睛更弯了。

“沈老弟不必客气,你坐这边来,我先给你诊脉。”

看着刘郎中的手指搭上沈敬德的手腕,沈清也不由得有些紧张。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一直不敢给沈敬德诊脉,但是单靠肉眼观察,她无法确定沈敬德的病症,不能确定病症,她更不能对症下药了。

所以有了刘郎中的首肯,她立刻就把沈敬德带来了,想听听刘郎中怎么说。

刘郎中诊过沈敬德的脉,又仔细看了看他的气色,才悠悠开口。

“你这病……可有年头喽!”

沈敬德讪然一笑:“是,总该有三十多年了。”

刘郎中继续说道:“你平日里若是发病的时候,定是满喘咳吐,发则寒热,背痛腰疼,目泣自出,这都是因为肺气壅滞,宣降功能失调,进而上逆为哮喘,若是受了风寒,甚至坐卧不得,饮食不进,我说得可对?”

沈敬德一脸佩服,忙说道:“是,是,刘老先生说得太对了,在下病症正是如此。”

刘郎中摇摇头,说道:“你这病呀,就是拖得太久了,早些治也不至于遭这些罪。”

这话沈敬德就不知道这么说了,唯有苦笑。

刘郎中又问道:“你可还记得第一次发病时的情形?”

本是普通的问诊,沈敬德闻言却变了脸色,下意识看向沈清。

正在用心琢磨刘郎中的话的沈清接到沈敬德投来的目光,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沈敬德看她做什么?

刘郎中还以为沈敬德有所顾虑,便解释道:“沈老弟,你这病拖延多年,我看你的脉象更像是心中郁结之相,需得问个明白,方能对症下药。”

沈敬德长叹一声,低声说道:“这事儿说来话长,还有些……难以启齿。”

刘郎中飞快地看了一眼沈清,想到沈敬德欲言又止,只怕有些话是小姑娘听不得的,便示意沈清先避出去。

可沈清好不容易找到刘郎中给沈敬德看病,正要一字不漏地听完,以后才能给沈敬德治病调理,哪里肯在这个节骨眼离开?因此她只假装没看到刘郎中的眼色,只一脸担忧地看着沈敬德。

刘郎中正要开口,却听沈敬德说道:“清丫头,你也大了,这事儿你听听也无妨。”于是便向刘郎中说起了三十多年前的往事。

原来沈敬德自幼父母双亡,依靠叔叔婶婶过活,可是婶婶怕他以后长大了分祖产,对他十分刻薄,叔叔担心他小小年纪活不下去,在他七岁那年就送他去医馆做药童。

沈敬德心里憋着一股子气,一心要出人头地让叔婶瞧瞧自己的能耐,因此在医馆里寻找一切机会学习药理和医术,吃再多的苦也不怕,只可惜他天资有限,又没有正经拜师,熬到十五六岁,也只是凭着在医馆的经验粗通些药理,记得几个方子罢了。

十几岁的少年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等他寻机会治好了几个病人,又被人吹捧天赋异禀,叫他小神医什么的,便洋洋得意起来,结果没多久就出了大事。

一个病人吃了他开的方子,当夜便浑身瘫痪动弹不得,病人家属抬着那人到医馆门口闹事,他听见消息便慌了神,从后院翻墙逃跑,一路狂奔了几十里才支持不住昏了过去。

待他醒来,天下了大雨,他又惊又怕,冒雨连夜赶路,生怕被那病人的家人追上。

结果他再也不敢回家乡,也因为冒雨狂奔,落下这么一个病症。

他自觉对不住那病人,得了这病日夜受罪,心里反而舒坦些,只当是自己赎罪了。只是从此变成了废人一个,做不得活,出不得力,虽然懂些医术,却又不敢胡乱使用再害人,只得默默挨日子罢了。

听完了沈敬德的话,刘郎中和沈清都唏嘘不已。

难怪沈敬德空有医术却甘心受穷,对沈清帮助他人也是赞不绝口,总是想着多做些好事,原来是因为心怀愧疚。

沈清默默地思索着,沈敬德这病症应该是运动型哮喘,因为治疗不及时,又拖延这么多年,再加上心理因素,结果才越来越严重。

这种病最主要的病征就是稍做剧烈性运动就会引发咳嗽和哮喘,甚至有可能发展成支气管扩张和支气管炎,严重者还会影响心肺功能,因此沈敬德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喘,却也因此导致身体得不到足够的锻炼而变得越来越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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