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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目光复杂,他直起身子,“我去看看。”

叶阳眼泪又掉了下来,“哥哥别去!”

温良唇角轻翘,“没事,等我。”他说着便朝那条漆黑窄道走了进去,只须臾便没入黑暗。

“你给他指了一条死路。”

“我早巴不得他死。”

“你不怕他回过头杀你?”

“他不会怀疑我。”

“……”

“你真恐怖。”

“谢谢。”

温良靠墙蹲在地上,静静听着他们对话,他心里抽痛不已,像是被人扼住心脏。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温良原地蹲了好一阵,他把衣裳再撕破一些,至于伤口,反正他身上早看不出一块好肉,到处都鲜血淋漓,像血水里捞出来一般。

他走到风龙袭击的地方,叶阳他们已经不见踪影,温良随便找了个道子走进去没走几步,叶阳他们又绕了回来。

叶阳背后雄虫睡了过去,他看见温良面露惊色,“哥哥你又受伤了!”

温良摇头,“怎么不等我?”

叶阳哭起来,“我正接哥哥呢,我害怕风龙回来,可我又害怕哥哥找不到我。”

若非温良眼看着叶阳迷路骂娘,他觉得他真的要相信小雌虫的说辞了,他叹口气,“没事,走吧。”

温良刚一瞬,有带叶阳走那条死路的想法,可到底作罢,小雌虫几乎是他孵出来的,他实在做不下去。

温良收了精神力,体力不支般跟在叶阳身后,叶阳换了方向,误打误撞走进死路。

空间扭曲,偌大罅隙无数风箭袭来,叶阳回身一把将温良推向空间裂缝,成百上千的风箭从温良身体穿过,一时血流如注。

叶阳退到安全地方,他露出快意地笑,“你就死在里面吧。”

温良浑身是血,他瞪大了眼,张口血便顺着唇角淌了下来,“为什么?”

叶阳发狂了般笑起来,“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温良口吐鲜血跌在地上,惨白的脸全是艳红的血,只双眼直直盯着叶阳。

叶阳狂笑一时,他一改往日温顺,连声音也从软糯阳光变得尖利,“大家都喜欢你,可凭什么大家都喜欢你,凭什么你都成了雌奴,还能那么好运,凭什么你总是被眷顾的,甚至雌父,分明你不过是他捡来的,我才是亲生的,他对你却比对我还好,他处处为你着想,他是我雌父啊!凭什么啊?”

“你不知道吧,我故意招你过来的,宴会上我看见你,我就知道你会来看我,我故意惹那些雌侍,你果然替我解围,然后又轻而易举骗了你掉进空间裂缝。”

叶阳唇角一勾,嗤笑一声,“哼,这就是他们众口称赞的聪慧,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

温良再吐一口血,“那你自己呢?”

叶阳狞笑起来,“我自己,我反正在风家也是被折磨死,干脆拉你一起死。”

叶阳面色狰狞恶狠狠道:“我早就想你死了!”

“你就死在这里吧!”他忽而一笑,“弟弟就先走了。”

温良咳一口血,“老叶叔,你雌父呢?”

叶阳讽刺极了笑起来,温良的话明显戳他痛点,他声音再次提高,变得越发尖利,“我雌父,你雌父才对吧,他有把我当雌子吗?他对你那么好,你去救啊!”

叶阳口不择言,话出口他反应过来笑,“他对你那么好你还不是不去救,哦,你现在想救也救不了了,你还是先去地下帮他探路吧,他没几天就来陪你了。”

温良淡声道:“老叶叔没有任何对不起你。”

叶阳冷嗤,“是他先亲疏不分,便怨不得我不认他。”

叶阳身后传来温良的轻叹声,“原来如此吗?可你也是老叶叔捡来的啊,一开始还只是一枚蛋。”

那时燕回装雌虫,他们一帮虫中便没有雄虫,还是他勉强和叶阳建立精神链接把他孵出来。

小崽崽初初破壳,可爱极了,老叶叔宠他,总把他驼在脖子上,其他雌虫也都稀奇,有了好东西总留给小雌虫。

温良年纪相对小一些,便也总有他一份,有时见小雌虫喜欢,温良便自己那份也给他。

小家伙奶声奶气道谢,说最喜欢哥哥,还扬言长大了要给哥哥全星际最好的东西。

叶阳听见温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立马回头,温良倚着石壁露出浅淡苦笑。

叶阳大惊,“你……”他瞪大眼睛又慌忙回头,刚跌在地上的哪是什么温良,分明是几块黏连在一起的碎石残砖,此刻已经成了一堆齑粉残渣。

叶阳惊恐起来,他死死瞪着温良说不出话来,身后雄虫睁开了眼,他掐住叶阳脖颈看向温良,“我替你杀了他,你带我找出路。”

温良长眉轻拧,想笑却笑不出来,他看也没看雄虫,只对叶阳微微摇头,“我不知道哪里让你这么记恨。”

温良勉强露出个笑,“可老叶叔绝没有半点愧对你。”

温良转过身去,“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

叶阳有和温良决一死战的想法,可温良实力深不可测,虽然受伤,却还能拿精神力迷惑他,说不定身上伤也是装的呢,叶阳不敢贸然动手。

再说雄虫还掐着他脖子,叶阳托着雄虫的腿微微用力,“阁下慎行,我一条贱命换阁下终生残疾,倒也不亏。”

温良明显不搭理他,雄虫微一犹豫松开了手,叶阳看温良,年轻雌虫肤色极白,满身血迹,分明看起来凄惨得要命,一双眼睛却那么平淡,像满含着怜悯。

叶阳露出习惯性的阳光笑容,“哥哥,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幅样子。”

叶阳说完转身离去,温良看着他身影消失不见,他原地愣一时,选了相反的方向前行。

叶阳没有说假话,他就是最讨厌温良那副样子,分明都是雌奴了,被众虫踩在脚下,都低贱到尘埃里去了,却还一副悲天悯人不多计较的样子,仿佛多高贵多高高在上一样,他凭什么呀?

分明那么不堪了,活得那么惨了,还仿佛心里还有光,还仿佛还有未来,他凭什么呀?

凭什么不管什么境地,温良都能坦然受之,他凭什么那么好,把他对比得那样不堪,害他被比较,被指责,一次次被伤自尊心。

热泪模糊眼眶,叶阳真没有说假话,他早就恨死温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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