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1 / 2)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怎么都在这围着游河那小子?”
“好像是周大贵的弟弟过来了,在吵着要房子。”
“房子给他们??”同村的赵大婶脸色一变,“他们怎么过来拿周大贵的房子?”
“大贵已经去了,游河那小子又是捡来的。那不是什么都归那弟弟了。”
赵大婶走了过去:“不能这样造孽啊。”
这周大贵是长子,早年被他那个老母亲磋磨。他那个老母亲一心就宝贝着周小宝这个小儿子,早早让周大贵去山上砍柴抓野味,弄得十来岁的周大贵摔断了腿。
这一断腿更了不得,周母本就偏心,后来更是偏到全村的人都厌弃,周大贵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差不多吃百家饭长大。
虽说是一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大家看到周大贵在地里捡小土豆都不会管他,还能给他一把豆子吃。
等他成年后,捡了个小孩回来,闹着要养,就被周母赶了出去。
这平白捡一个孩子回去吃他们家的粮食,这不是浪费吗?
周大贵带着这个孩子,给他取名游河,去了镇子上,拜师学艺,学了一手做家具的手艺。
他不擅走动,但能整天沉下心坐在凳子上雕刻家具。
前几年日子乱套的时候,他才带着那个小孩回了乡下。
不仅回来了,还看中隔壁村一个姑娘,把那个姑娘定给游河,马上就要享受老年生活了。
这些天下了好几场大雨,村子前面那条大河涨水,大河上面的木桥有些损坏,大队长招呼大家过去修桥,没想到山上滚下几颗大石头把桥砸碎了。
那桥断得迅速,周大贵掉入洪水里,和他一道的汉子都会水,折腾着从河里爬了上来。
只有周大贵那个苦命的,本就断了腿,怎么会游泳?
更别说他还被石头砸个正着。
游河倒是会游泳,但去水底救周大贵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一道的汉子把他们拉上来的时候,就发现周大贵已经没气了,连游河也被落石砸到了腿。
赵大婶气急过去:“怎么可以这样,这大贵刚去,就盼着吸大贵的血。”
等到了那边,才发现游河被他们堵在院子里,周小宝在那边叫嚣着:“这是我哥哥的地方,他去了,就该是我的房子。”
就差没说周大贵死了,东西都归他。
赵大婶还没说话,周大贵的邻居李奶奶是个脾气暴躁的:“我呸,你这黑心肝烂肚肠的坏东西,大贵还有孩子在这里,你们这好吃懒做的二流子就过来了,也不怕遭报应。”
周小宝也30岁了,娶了个好吃懒做的媳妇,他媳妇张和美在后面戳一戳他的腰:“快说啊。”
周小宝大叫着:“这小兔崽子,不知道哪里的野种,根本不是我哥哥的儿子。”
赵大婶撸起袖子跟他骂架:“你才是小兔崽子,大贵都已经认下的孩子,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吗?他们小两口还在呢,你算什么东西。”
周大贵是个好人,村里的家具柜子什么的,他都会好好打磨,还送了不少东西。
他捡的这个孩子也是个好的,游河这孩子很聪明,又孝顺听话,在这村里大家都是看得见的。
周小宝往屋子里面看了一眼:“还不知道这女的活不活得过来哦。”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村里人都看不下去了。
这人惯会偷奸耍滑,在村里不好好干活,还吃着村里的粮食。不像周大贵实诚,游河又是一把子力气的少年人,种地赚工分一把好手。
生产大队长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一窝蜂闹腾腾的模样。
他看着周小宝那模样也是心生厌恶。
大队长周伯礼抽了一口旱烟,那旱烟味道重,很是呛人。
但大家一闻到这个呛人的烟味,瞅着腰间吊着红布烟袋就晓得是大队长过来了,连忙喊他:“大队长,这周小宝又来做糊涂事了。”
大队长脸上有微微胡茬,皮肤黝黑,站在那背梁很直,匆忙赶来,肩上还带着汗渍。
可不像周小宝那干干净净的模样。
周小宝三十多岁的人,还在让周母出面,一哭身体不好,二哭精神头不行。三天两头不去干活。
等大队长一过来,周小宝却是两眼一亮,脱口而出:“俺队长,俺哥的补偿金下来了吗 ?”
听到他这话,周围的人更是皱着眉。
唯有站在院子门口的少年人无动于衷,他垂着头,嘴角也抿得直直的,众人都瞧不清他的神情模样。
大队长往少年那边看了一眼,像是叹了口气,又转过头对着周小宝怒骂道:“什么补偿金,没有这东西!”
他面相威严,周小宝被他一瞪倒是心虚不已,但又焦灼地说道:“这不对啊,俺哥是为了村里去修桥的,死了肯定是有那个什么。”
张和美在后面给他说:“补偿金。”
周小宝连忙叠声道:“对对对,就是那个补偿金。”
门口吵吵闹闹的,盛骄拧着眉挣扎着要醒来,只是这身体好像有千斤重一样,试了好几次,眼皮都睁不开。
盛骄潜意识里感觉自己像是被鬼压床,一般她遇到这种鬼压床醒不来的时候,她都会在心里默念,再睡一会儿。
但屋外实在是太吵了,闹着什么他死了,那个活了,什么什么钱归谁,吵得她简直头痛。
她记得自己正在游轮上吹风,不小心落了水,怎么救上岸了还吵着要钱?
等她醒来肯定会给救人的那位一笔钱,以表感谢。
她盛骄什么时候缺过别人的钱?
但是现在不要再吵了!吵得她脑仁痛。
外面有人在聒噪喧闹,脑子里面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声音。
简直是内里和外里一起双重攻击,盛骄只能迷迷糊糊感觉有个女人对着她哭。
仔细一看,那女人一脸悲恸不已的表情,再耐着性子听下去。
“俺真不想活了,已经活不下去了。”
“老娘他们过来要周大贵的遗产,俺不敢。”
“游河才成年,游河怎么斗得过他们啊。”
盛骄简直无语,这方言磕磕碰碰的,她还是听清楚了这女人的意思,但就这点小事情算什么?
那女人抬起头来,有些唯唯诺诺地看她:“神仙大人,你真的觉得是小事吗?”
这位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体里的女人可真是漂亮,身上的裙子像是镶嵌着宝石,一闪一闪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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